的帕子便上染了暗红的血迹。

“你怎么了?”凌玉枝看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当年奔波落下的病了,如今越发严重了。”刘隐月释然笑笑,“我这副样子,从前的家?人或许早就不认得我了,活到?如今,也算是了却残愿了,”

“只是……”她鼻尖酸涩,苦楚化?作?热泪盈满了眼眶。

她好想哥哥,她若不在了,这世上便只有哥哥一个人了。

凌玉枝凝重地望着她,炽热的手心覆上她的手背,“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她的每一个字间?,都载满了热望与怜惜。

“刘隐月,在《大晏律》下,何济延他们残害性命,这样的人,我也觉得他死不足惜,你既说是你杀的他,那么你同样……触犯刑律。但我不是当官的大人,这些事?,交由他们来断。我只同你一样是个女子,站在女子的角度而言,你当初也只是时局下的受害者?,不管境遇如何,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轻贱别人。我们更不能看低自己,我只知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你的家?人,又怎会不认识你,你的兄长,在五湖四海都开了分铺,就是为了寻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他若见?到?你,定是欣喜若狂。你的丈夫,我想你们从前定是恩爱两不疑,他若在天有灵,见?你受了这么多苦,定也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你也要好好看病,好好活下去。”

“谢谢你。”刘隐月的脸色渐渐有些寰转。

天光微亮,裴谙棠等人寻到?乌石寺时,凌玉枝与刘隐月相靠而眠,两人双手握在身?前垂下,身?旁的火堆明暗忽灭。

江潇潇和?凌若元一夜难安,听闻乌石寺有消息,说什么也要跟着来。

江潇潇上前轻唤着阖眸浅眠凌玉枝,“阿枝,我们来了,你快醒醒。”

脚踝的绳子被解开,凌玉枝醒后t??看见?江潇潇在身?旁,昨日的后?怕全?部涌上心间?,“潇潇……”

江潇潇眼底一热,从怀中松开她,放眼打量她全?身?,“阿枝,你有受伤吗?我们找了你好久啊,吓死我了。”

“没事?了,我好的很,没有受伤。”凌玉枝看着她快要喜极落泪的神情,伸手揉着她的脸,听着外面有轻微喧杂,“外面还?有谁来了吗?”

“阿元和?裴大人带了人过来,就在外头。”江潇潇这下终于定下心来,“急死我了,我去报官,裴大人一夜未眠找了几条街,阿元也四处找你,还?摔伤了手。”

刘隐月被隐隐约约的对话声惊醒,睁开眼便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

“你别怕,我朋友来了。”凌玉枝扶着她站起来。

等到?二人皆清醒过来,外头的人才走了进来。

“姐姐。”凌若元奔上前,心急如焚,“你没事?罢?”

“我无事?。”凌玉枝看着他擦伤的手,又看了看江潇潇,伸手抱着他们,“我可真是要……感动死了,等我回去要做一大桌子好吃的答谢你们。”

裴谙棠立在一旁,他的心间?从未有过似昨夜那般乱过,就如同有人拿着绳子,把原本?有条不紊的心绪零乱杂碎地拼凑束缚到?一块,使他一时找不到?哪里是头,何处是尾。

连夤夜晨光交替,他都不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