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王府,傅长璟的病情反反复复,总是不见好?转。
姐姐为此也整日消沉,哪怕进不去王府,只隔着一道门听听声音,她也是隔一日便?要去一趟。
温乐衍实在无法,也不好?执意相劝,只能稍作宽慰。
他的话,姐姐或许还能听进去几分?。
温照年颔首如沉石,眉头紧蹙,思绪依旧漂浮游离,手中的碗筷并未动分?毫。
“爹,您可别再想着那事了。”温乐衍令人再添了一盏烛台与一块炭火,“他乃罪魁祸首,流放已?是皇恩浩荡,每年时节还可给他送两件寒衣,你若硬要来插一手,定会弄巧成拙,局面只会比如今更糟。”
“幽州那是什么地方?”温照年站起身直盯着他,伸出的指节激颤,“阿远他受不了,他怎能受得了啊!”
“他本可以一世荣华富贵,已?经比旁人好?了不知多少。没人害他逼他,是他自己送自己走上这条路。”温乐衍话音一转,悠悠一句,“父亲一心为他着想,竟是忘了自己的处境了。这个时候越不能为他开脱,您忘了吗?今日早朝,您可是在一言不发,闭目养神啊。”
他的话语直刺温照年心头。
他眉心一跳,话语鲠在喉中,又沉沉坐了回去。
是啊,他怎能一言不发。
不论外界言论如何,左右远儿的命是一定能保住的。
他的儿子?犯了罪,那他身为他的父亲,陛下一时不问责,他便?能一言不发吗?
“到?时纵子?生事的流言出来,对父亲的仕途应该不会是太?好?的影响罢?”温乐衍看着他脸上明暗莫测的神情,便?知道此话早已?正中他心。
比起那些,他的父亲,是更在乎名?声与仕途的。
温照年果然陷入沉思,他虽吃过几盏褚穆阳的茶,但却也并不是双脚都踏于他们那艘船上。
至少他自认为在如今看来,他是暗中与他们短暂交接,明里却还是辅帝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