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俗的布局加上花绿各异的花瓶点缀,倒显得几分格格不入。

谢临意一一扫过屋里低头丧脸时不时发出呜咽啜泣的女眷。他双眼微眯,不知在思虑何事,半句言语也不发。

“何老爷昨晚是歇在哪位夫人房中?”裴谙棠询问叶氏。

叶氏幽怨地瞪了一眼瑟缩在一旁的孟歆儿,没好气道:“大人唤你呢,你还快不站过来!”

孟歆儿一向胆小,想到夜里还躺在身边活生生的枕边人,早上就没了,这会已拿着帕子掩了几次泪水。

她脸色煞白,神情唯唯诺诺。

见她磨磨蹭蹭,叶氏一拍桌子,顿时茶水四溅,斥道:“你是聋了么?”

谭颂拍了拍孟歆儿的手,像是宽慰她别害怕,孟歆儿迫于叶氏的逼问,终于上前道:“回,回大人,老爷,老爷昨晚歇在我房中。”

裴谙棠见她说话支吾,神情惶恐,便制止了叶氏历声逼问,平淡道:“小夫人好生想想,何老爷昨晚可有何不同寻常之处?可有进食过什么东西?”

“没有……”孟歆儿回想着,随后又望了望周围,期期艾艾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累极了就睡着了。”

见孟歆儿畏畏缩缩没说到点上,叶氏又瞪了她一眼,连忙道:“大人,她最是胆小无用,应是一时害怕给忘了。”

“那他昨晚可有跟你讲过什么话?”谢临意没理会叶氏,又向孟歆儿发问,并顺着她张望的方向四处瞧了一遍,发现四处并无旁的异样,心里越发纳闷,她像是有点不对劲。

裴谙棠也发觉了,看她神色恐惧,便让她坐下回话,“别怕,你先坐下好生想想。”

孟歆儿垂着头,认真想了很久,终于又道:“老爷,老爷不曾对我说些什么旁的,若说进食东西,他只唤了下人要了杯茶。”

“谁奉的茶?”裴谙棠急忙顺着往下问。

“是阿五。”不知谁答了句,因昨夜刚巧就是轮到阿五值守。

阿五很快被带了过来问话,来人长得瘦高,身着淡褐色布衫,进来后恭敬地行了个礼。

裴谙棠示意他起身:“昨晚是你给何老爷奉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