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了,早上宛宛还缠着我陪她练字,否则我也不会?耽搁了这般晚才来。”

贺菡真听到外头叽叽喳喳的笑语,也含笑走了出来。

“阿枝,这便是你?的朋友潇潇?”

凌玉枝猛点几下头,忙着让她们互相认知。

几个人又一同做了几道菜,端上桌时,四人围坐在?一处。

清风微拂,投射进来的暖阳照亮这方小桌,这感?觉,惬意又安心?

自从离开章州,好久没?与和几个相熟的朋友坐在?一起吃饭了。

贺菡真夹了一块又一块排骨,夸赞道:“这话梅排骨可真好吃啊,酸甜可口。你?们下次常来,教教我怎么做。”

“菡真,老板”凌玉枝再给她夹了一块排骨,话语微软,亲昵靠近,“老板可还缺人?您看我们两个人如何?”

她们本是想自己再开一间?食铺,可单单就是租卖铺子就要花费好多?心?思出去。燕京寸土寸金,光有钱不行,还得愁找不到好地段。

如今看来,还不如跟着贺菡真一同,正巧这条街位置还算好,连带着生意也都还不错。

“好好好,我巴不得多?来个人帮我。”贺菡真即刻就答应下来,只因?她与弟弟两人日日忙地团团转,连片刻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若能有人来帮忙,她自然是万分乐意。

“欸,菡真?那你?们住在?哪啊?”

凌玉枝已四下逛了逛这间?铺子,见里面并没?有可住的厢房。

那少年捧着碗,嘴角还挂着几颗饭粒,偏头一笑:“城南的宅子可便宜了,也不会?太过简陋,住人是住得的,我们和姐姐就住在?那。”

他?与贺菡真眉眼长?得极其相似,乌黑的眼瞳中满是清纯。

凌玉枝凑过去问他?:“我也有个弟弟和你?一般大,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贺一鸣。”

贺菡真手中微顿,再次提及往事,她不再低头默然。眼中闪着潋滟笑意,似乎还在?回首往日温情,“我家中贫寒,莫说?是我了,他?上学也交不齐束脩,堪堪读了三年书?便离开了学堂。他?年纪小,做农活又使不上力,我娘还给他?取这个名字,说?是世间?不止一条路,希望他?长?大后能一鸣惊人。”

“本来就是啊,你?娘这个名字取得真好。”凌玉枝以赞赏的目光看着贺一鸣,“读书?人也未见得就能人人有出息,人生在?世,把日子过好,开开心?心?的,照样能一鸣惊人。”

贺一鸣听罢,高兴得合不拢嘴,起身为她们三人各自倒了一杯茶。

“阿枝,我们晚些也去城南看看罢,我还是想同你?住在?一起。”

江潇潇如今虽住在?侯府,衣食不愁,还有仆人伺候,但她却不习惯这种生活。毕竟她与谢临意又没?成婚,住在?他?家叨扰几日已是十分过意不去,又怎能一直住下去不走。

她向来不喜欢麻烦旁人,无?论何时,仍旧觉得在?自己手中之物才稳重真实。至于成婚这事,谢临意不是没?与她提过,她内心?虽欣然,但并不想急于一时。

而凌玉枝与她朝夕相处这些日子,也早已知晓她是个怎样的人。

比起锦衣玉食的富足生活,潇潇她更喜欢触手可及的安稳与寻常。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是一样的。

“好,午后我们便去,劳烦菡真为我们带路。”

贺菡真嘴角一弯:“我们隔壁就有空间?,待会?儿领你?们去瞧瞧。”

***

午后乌云翻涌,日光敛进云间?,室内的光影忽明忽暗。

褚穆阳与赵远山相对而坐,各执一棋。浓重阴影打在?棋盘上,黑白子胜负难分。

褚穆阳举棋未定,斟酌片刻后终于落子,冰冷的指尖收回袖口,他?面若凝霜,开言:“仲明,那些不该留的人可都处理?干净了?”

赵远山果断落下一颗白子后,黑子被四面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