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装,你一口都未喝啊?”凌玉枝把食盒放下,摸了摸渐凉的药碗,眼中满是嗔怪,嘟囔着,“都快凉了。”

“我本想起身喝药了,你就来了。”他其实是不想喝,这药太苦了,午后谢临意端过?来的他皱眉喝了一口就给倒了。

若是凌玉枝不来,他可能又会?去把药倒了。

“骗人。”凌玉枝看着他慌乱又闪烁的眼神?,忽然起了一丝笑意,她指了指桌上的食盒,不容商量道,“我做了鸡丝馄饨面,晚膳我在这和你一起吃,你过?来喝药,不然不给你饭吃。”

斋舍今晚的菜肴都重油重盐,思及裴谙棠还得喝药,她便亲自做了两碗清淡的鸡丝馄饨面。

裴谙棠怎敢说一个不字,乖乖过?去端起药一饮而尽,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丝。

“给你吃。”凌玉枝张开手心?,是一颗用糖纸包着的糖豆。

裴谙棠眼中一亮,剥下糖衣入口,甜滋滋的果糖味溢满口腔。

凌玉枝从食盒里端出两碗鸡丝馄饨面,皱眉摇头道:“你这间房的窗台后面怎么全是药渣子,你是不是把中午的药给倒了?”

“没有,我都喝了。”他话音清润,猛然一抬眼,眼中还带着一丝茫然。

凌玉枝一眼堪破,可惜这人实在是太不会?说谎了。

“好,等明日回家?,我亲自给你送药,我看你喝不喝。”

裴谙棠注意到?的却是回家?这个词,他话音高了几分,眉间却是欣喜之色,“阿枝要同我一起回去?”

他那时其实不想凌玉枝走,这次也想和她一起回去,只不过?他一直没有说。

她明媚热忱,不该只在他身边敛去光尘,她自有她要去的地方,自有她想做之事。

任凭自己起了私念想留住她,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要求、束缚她。

“舍不得你啊。”凌玉枝向他靠近,清晰可见他的脸色渐渐微红。

发生这般多的事后,她想好了,她要回去。

人的贪念总是无限的,她又不愁吃穿用度,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与心?爱之人在一起,才是最平凡快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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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定的看着裴谙棠,轻声且柔和道:“对不起啊,我觉得我之前?做事有点尽数出于我个人的想法,之前?我不是在同你商量,我是在直接告诉你。所以我觉得我这样做,对你不公平。”

“我想了想,其实我也不是非要来这里,我之前?在清安县开食铺就挺好的,还能自己管账,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还可以每天?见到?你,和你谈谈天?说说话,自由的同时,和心?悦之人在一起才是我想过?的日子,我们回家?罢。”

裴谙棠喉间一个溢满欢喜的“好”字还未说出口,便被凌玉枝缠住指尖,眼前?她的眉眼迅速放大,下一瞬,温热之物覆上他的唇间。

他浑身僵住一动未动,一时心?乱如?麻。

指尖一丝热意顺着凌乱的呼吸声上涌,漂浮柔软之感在全身每一寸蔓延拉扯。

凌玉枝坐在他对面,双手环上他温热的脖颈,把头埋在他耳边时还能闻到?他身上清苦的药香与淡淡的檀木香,见他一时愣神?不予回应,她亲昵地笑了声,“你知道吗,你这样……倒像是我在轻薄你。”

轻巧的调笑声飘进耳边,带着似有非有的撩拨。

说完后又轻轻吻上他鼻尖那颗幽黑玲珑的小?痣。

裴谙棠承认,他非圣人,但他大抵能控制住自己的举动,可只要凌玉枝相缠而上,这些成规便通通溃不成军。

他眼中渐渐染上绵延的迷离,心?弦荡漾,涟漪泛动。

二?人深深对视,彼此眼中似有烈火渐生,意可燎原。

凌玉枝环住他的手收紧了几分,温热的气息弥漫他耳边缠绕:“我抱你,你都不抱我。”

他脑中几根弦齐鸣,伸手便环上她后背和腰肢,伏身靠近,沉稳带着热意的气息覆盖而上,重重地把她轻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