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磕了个头,低声说:“四爷,您好?不容易认回公主,倘若真要逼迫萧大?人强娶郡主,公主定会寒心,我实不忍见您二位父女离心。”
李弘恪猛地站起身来,抄起桌上茶碗,抬手就砸了过去。
茶碗倏地砸中了叶初乾的脑袋,碎瓷崩裂开来,划破了他额头,缓缓淌落下一道血痕。
他只是紧抿着唇,面上不见一丝异样。
李弘恪怒道:“我能不知?你想什么?若不是看在叶家满门忠烈的份上,我现在就该把?你一并发?落诏狱!”
“你知?朕有意将公主下嫁于?袁家小子?,怕他将来势大?,在朝堂能与你分庭抗礼,你便要处处落了下风!一旦事成,你知?朕定会重罚萧成钧,袁家小子?也不会因此得利,怎不是一箭双雕?”
叶初乾紧抿着唇,表情始终冷静。
他伏地,低声说:“禀陛下,臣父母尸骨遗失多年,幸得萧大?人全?臣心愿,故而为此铤而走险,恳求陛下念在臣一片孝心,饶臣死罪,陛下息怒,万万保重龙体。”
跟在李弘恪身边二十多年,他第一次用这般恭敬疏离的语气说话。
“你是叶家仅剩的孩子?,朕不会重罚你。”李弘恪深吸了口气,冷冷道:“给朕滚出去,再让朕发?现你任何过错,朕定不会再轻饶,届时就是你母亲活过来求朕,朕也不会放过你。”
他冷声道:“现在去诏狱提那混账东西出来,朕要好?好?问?他。”
叶初乾磕头谢恩,慢慢站起身,退出了御书房。
他走出殿外,抬起手来,一点点刮掉额上血迹。
外面夜色浓郁,雪意复起,冷冽雪风吹得他伤口发?疼。
他站了片刻,直至脊背发?凉,才慢慢走下台阶,朝夜色深处而去。
大?雪漫天,诏狱内灯火如?豆,愈显阴冷潮湿。
已是深夜,雪意凛冽,渗骨的冷凉弥漫在空气中,刺得人呼吸间针砭似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