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姑娘,我只是好奇, 再也不敢了!”

朱雀倒是没什?么好怕,吐了吐舌头,跟在盛知春身侧, 亦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三人自球场上走下?来,路过了两处诗会, 才瞧见云灵禅寺的?正门。

寺庙坐落在山谷深处,曲径通幽, 令人怡然?自得。

院门口的?小?沙弥同盛知春三人行过礼后自顾自在菩提树下?打坐念经,丝毫不管隔了一片竹林的?外面为何如此喧嚣。

三人静悄悄地走进院子, 另有僧人指引着她们绕过正殿,又穿过几处禅室后,才找到打理好的?斋房。

“此处便是荣华郡主交代给施主的?斋房,施主请自便。”僧人双手合十,同盛知春行了个礼后转身离开?斋房。

盛知春道了声谢,转身打量起斋房周围的?环境。

这间斋房在最东侧,背后便是竹林,一眼瞧去?深不见底,倘若有人藏在里面,是绝不会被发现的?。

她皱起眉头来,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推门进去?。

“姑娘可?是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朱雀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上前一步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

盛知春思索片刻,抬手指了指屋后的?竹林:“没什?么,只是那里有些黑,我怕晚上瞧见了纸鸢会害怕。”

纸鸢闻言大声反驳:“姑娘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她看着盛知春和朱雀等着自己的?眼神,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吞下?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转了个弯:“我怎么可?能不害怕呢!不若奴婢去?寻了住持来,让他给姑娘换一间斋房如何?”

“也好。”盛知春点了点头,“那你?便快些去?,别耽搁。”

“是。”

纸鸢转身就要离开?,却又被人叫住。

“何必这么麻烦,我便同你?换一换就是。”

三人齐齐扭头看去?,来人竟是魏昭。

他怀中抱了一捧干柴,身后跟着一个同样抱着干柴的?小?沙弥,正从竹林深处走出来。

他同小?沙弥说了两句话,将手中的?干柴放下?,小?沙弥便接过地上那些干柴,遥遥t?地同盛知春行了个礼后笑着跑远。

盛知春连忙推拒着:“夫子不必担心,我便叫家中女使同住持说一声就是了,何必再劳烦夫子!”

“多此一举。”魏昭往前走了两步,又觉得于礼不合,重新退回原来的?位置,“我作为你?的?夫子,照顾学生是应该的?。此间确实?有些不适合女子居住,交给我就是。我的?那一间,刚巧在荣华郡主隔壁,不若我先带你?去?瞧瞧再做决定??”

即是如此说,若再拒绝便真?是不给人面子。

盛知春思索片刻,点头应道:“那便多谢魏夫子。”

“客气。”

魏昭率先一步走在前面带路,背对?着盛知春时,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他的?斋房并不远,中间只隔了两间,不知是否和他已经布置过有关?,瞧上去?似乎更温暖一些。

魏昭推开?门,侧身让出一条路来:“进来瞧瞧,这里应该比刚才那个好一些。”

盛知春没动,只站在门外探头往里看了一眼,点头应道:“夫子说的?没错,确实?是要更放心一些。”

“那我便放心了。”魏昭从房间里退出来,抬头看了看天色,“我瞧着那边的?诗会是要结束了,听郡主说还在酿泉摆下?了曲水流觞宴。你?且歇一歇,稍后便去?席面上吧。”

“多谢夫子。”盛知春俯身道谢,却被魏昭拦住。

他欲言又止,想要扶起盛知春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过了良久才道:“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

说罢,他转身离开?斋房,朝着禅寺外诗会的?方向走去?,徒留盛知春主仆三人愣在原地。

纸鸢眨了眨眼睛,琢磨了半晌,才有些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