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瑶以为他是问她要,拿出来之后,发现他是朝侍女伸的手,拿到帕子后他蹲下擦干了血迹,包了手指,才把帕子扔给了濮青。 “去埋了去。”

萧欻的动作太快,眨眼的功夫他就蹲下,濮青想代劳都没来得及,只有捧着帕子应声快去把手指埋了了事。

收拾完了,萧欻才抽了宓瑶手上的软帕擦手,宓瑶瞧着上好的软锻在他粗粝的手上揉过,倒不觉得可惜,就是觉得这般没什么用。

“光这样干擦怎么行,还是得用水净手,还有你方才用过的刀具,应当也沾了血,不洗净该留味了。” “是是是,该洗干净了才好。”

呆愣半晌的甄婧反应过来,连声应和,拉住了虞少阳道,“嫮嫮你与妹夫去净手,我与你兄长去别处赏灯。” 说完就把虞少阳给拉走了。

“娘子,你是不是害怕了萧欻的手段,这事其实是常旋克无礼……”

“萧镇使雄毅,他与嫮嫮实在相配,美若天仙教人觊觎的美人与英姿飒爽的将军,我的心肝到这会还在狂跳,你有没有瞧见萧镇使护嫮嫮的模样,如此男子我还以为只有话本里才有。”

虞少阳:…… 什么东西? 萧欻是世间难寻,在话本里才会出现的男子,那他是什么,他是寻常可见的普通的男人吗?

他还以为妻子是怕了萧欻的雷霆手段,谁知道她没害怕反倒迷上了萧欻的手段,觉得萧欻那般才是让人仰慕的好男子。 “娘子需知我也没什么本事,平生最喜欢的就是喝醋。”

“没什么本事你也好意思说?”

甄婧白了他一眼,“你说你说要帮嫮嫮与萧镇使和好,却杵在那里不动碍眼,也不晓得把地方让出来让两人说话,要不是我拉你,你还打算在那儿站到几时。”

“我是怕嫮嫮害怕。” “嫮嫮哪儿像是害怕的样子?她还关心萧镇使手有没有沾上脏污。”

甄婧捂着心口,越想越觉得两人相配,“你可别捣乱,他们两人从容貌到性子都是天生一对,以往我只觉得他们容貌相配,今个看了萧镇使的英勇,才觉得只有萧镇使能护得住嫮嫮,如此相配的两个人,若是有什么矛盾,那也一定是你在旁做了什么坏榜样,让嫮嫮对萧镇使产生了误会。”

虞少阳:…… 对对对,好好好,反正都是他的错。 他就是天字一号的大罪人。 * “这是郎君你定下的?”

宓瑶抬眼看向周围,觉得这个的眼睛要被周围的华丽的布置给刺瞎了。 说要净手萧欻一路带她上了画舫。

画舫外头看不出什么,一进船舱,绘制各类精巧图样的彩灯悬挂,漂亮是漂亮,但给她一种风稍微吹大些,她就要葬身火海的感觉。 “是你兄长。”

虞少阳让他出门时,说是让他帮忙劝和他与甄婧,他不应下,虞少阳就直接说为他和宓瑶定了画舫游湖。 而他也不知他出于什么心思没有再拒绝。

“看来说什么让我帮他哄嫂子,只是为了让我们和好。” 宓瑶边说边鼓着腮帮子吹灯笼,吹了一路,只把最好看的几盏灯盏留了下来。

赏了片刻灯盏,宓瑶才回眸看向萧欻:“郎君就这般沉默不语?” “你想我说什么?”

萧欻目光定在她的脸上,不知她是如何能这般理直气壮,明显是她做错了事,她既不打算改不打算解释认错。

前两日被他指出错处还有几分心虚,这会儿则是把错都推到了他身上。 嗔怪的眼神就像是他故意找茬,小肚鸡肠不理她与她置气。

虞少阳租下的是两层画舫,除却掌舵的船夫,还有吹奏唱曲的伶人。 寂静中伶人倏然在甲板上开始吹奏,靡靡的乐声与女人柔媚嗓音传来,两人都怔了下。

“唱的还挺好听。” 宓瑶感叹了声,在椅子上坐下,没心没肺的模样让萧欻眼底升起了一丝烦闷。 她是想到哪说到哪,浑然忘记了刚刚还在质问他。

拿出了降服敌贼的耐心,萧欻在一旁坐下,一言不发,只是沉静地看着她,与她一同听起了伶人唱曲。

低暗的光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