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关永明告诉黎悦,“文林说,他要给那个捡来的小孩儿过生日。”

黎悦停了停手头的活儿,再开口,嘴角依旧抿着笑:“这样也好。”

“好什么好啊,”关永明不想承认自己说起话来泛着酸,“我提都不敢跟他提的事儿,他倒好,自己往自己伤疤上戳。”

黎悦凑到他身边,用食指和拇指撑开关永明拧着的眉头,吓唬他:“我发现文林说得一点儿没错,你真的很爱皱眉头啊,额头都有皱纹了。”关永明捉开她的手,下意识去照了照镜子:“瞎说。”

“永明,你想啊,是我们一直在觉得这是他的伤疤,所以不敢去触碰对不对?但现在他自己想走出去了,这难道不好吗?人总不能一辈子被困在圈里止步不前吧。永明,你应该觉得高兴,你最好的朋友,记忆里快乐的事情会越来越多。”

“哎,连我都想见见那个孩子到底什么样儿了。能让文林那么上心,一定很乖很可爱吧?”

“呵呵,你还是见不到的好,”关永明想到言奥的种种行径,干笑了两声, “我觉得一点儿都不可爱,比不上我们家关永放。”

关永明考虑了一会儿,故意给吕文林回了句:“我十八岁啊,不是跟你一样,去签了份器官捐献志愿书。”倒也是实话,只是完全不能适用于大多数人。

尽会贫嘴。

吕文林无语,直到关永明的新消息发过来:

“开玩笑的,哪个生日不都差不多,家里人在一起唱个歌,吃个蛋糕。最重要的是心意,心意在的话,再怎么简单也觉得难忘。文林,你觉得呢?”

“行了,你不是待会儿还要跟梁老师的手术,不耽误我们吕大专家的时间了。”

心意。吕文林在心里默念。

自己总想要给小哑巴过一个最好最特别的生日,但生日本身就已经是一件足够特别的事了。

高朋满座亦或是一家三口,寿星享受的无非是那时那刻被朋友和亲人簇拥、包围和关注的感觉。在祝福声中又长大一岁,许下来年会越来越好的心愿。

从遇到他的那天起,吕文林希望他的小哑巴不会再有困苦和烦忧。

手术的准备工作前,吕文林想了想,把聊天记录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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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吕文林思来想去,决定亲手做个蛋糕给言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