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里应该有你很多朋友。”

"平时不常回来,"傅砚修的手掌顺势下滑,精准扣住她的手腕,带着人往路边避让巡逻车,"但只要踏进大院"

轮胎碾过落叶的声响近在咫尺,他借着动作将人往怀里带了半步。苏怀袖甚至能闻到他领口沾染的雪松气息,混着未散的烟草味,烫得她耳后发麻。

"那群发小总要灌到我认输。"他的拇指若有似无地蹭过她脉搏。

苏怀袖迅速抽回手,指尖不小心擦过他腕表的金属表带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几分。现在又没观众,这人怎么还演得跟真的一样?

傅砚修垂眸看了眼突然空落的掌心,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梧桐叶沙沙作响,斑驳的树影在他们之间划出忽明忽暗的界限。

"前面就是活动中心,"他若无其事地指向远处,"小时候常在那里打球。"语气平常得仿佛方才的亲密从未发生,却又在转身时,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她并肩。

他带着苏怀袖绕过假山,青石上还留着儿时刻下的歪斜划痕。玉兰树下,他停下脚步,抬手拂开垂落的花枝:"每年一到三月,这棵树开花最早。"

花瓣扑簌簌落在苏怀袖肩头,傅砚修忽然想起年少时,自己也是站在这棵树下,仰头等第一朵玉兰绽放。如今而立之年,他竟带着新婚的妻子回到了原点。

苏怀袖仰头时,一瓣玉兰正巧落在她唇畔。傅砚修下意识伸手,却在即将触碰到时猛地收住。指尖悬在半空,他望着她映满花影的眸子,心脏突然重重跳了一下。

就是她了。

心里响起一个坚定的声音。

"小心台阶。"他虚扶着她踏上石桥,桥下流水依旧清澈如昔。这种将自己最珍视的角落一一展示给她的感觉,让傅砚修胸口泛起奇异的灼热。假山后的红砖墙上,还留着他青春期量身高时刻的划痕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正带着她走过自己全部的成长轨迹。

苏怀袖忽然蹲下身,指尖轻触石缝中一株野花:"是点地梅..."她仰起脸时,阳光正好穿过玉兰枝桠,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芒,"这种花只在最干净的石头缝里生长。"

傅砚修怔住了。他在这座大院生活了三十多年,却从未注意过石缝里的野花。此刻看着蹲在光影里的苏怀袖,他突然很想知道这个能发现微小美好的姑娘,以后会不会也能看见他藏在岁月褶皱里的,那些从未示人的温柔?

苏怀袖暗自欣赏着大院里的幽静雅致参天的古树,精心修剪的花木,处处透着不同于外界的庄重气息。能在这样的军区机关家属区居住的,想必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托傅砚修的福,她这个小人物今日也算开了眼界。

腕表指针悄然滑向十一点,苏怀袖轻声提议:"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想到午饭后应该就能离开,她绷了一上午的神经终于能放松些。

第14章 “传家宝赠儿媳”

刚回到主楼前,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稳。苏怀袖心头一紧,只见车门打开,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迈步而出正是新闻里常见的那位领导。傅砚修温热的手掌突然覆上她的,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牵上前去。

"爸,开完会了。"傅砚修的声音比平日低沉几分。苏怀袖感到他拇指在自己手背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无声的安抚。阳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眼,却清楚地看到那位大人物审视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而后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嗯,怎么从那边过来?"傅明远的声音里多少带着久居高位的威严。

傅砚修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带袖袖转转,熟悉下环境。"他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按,"这是苏怀袖。袖袖,叫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