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的人，那是什么都敢说，谁都敢骂，何况又在太平朝做了三十年的官，当面指出陛下的错误不仅会被夸奖，还能得到一些安西商品作为赏赐，那种“为尊者讳”的思想自然越发淡薄。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试过了很多次，也观察了其他人，确定大家都无法离开椅子。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大家平时喝酒喝上头了，也会忍不住想，要是太宗文皇帝泉下有知，看到后世子孙变成了这种鬼样子，会不会气得又活过来？

现在他真的有了在太宗和天后面前告状的机会。

刘禹锡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上了年纪之后，他的文笔越发老辣，这会儿讲起故事来更是跌宕起伏，使人如身临其境。

李世民听着唐玄宗好大喜功，纵容安禄山，听着渔阳颦鼓，当了四十年太平天子的皇帝仓皇出逃，听着肃宗临危受命，收复两京，听着代宗因为不知该如何酬谢平乱功臣，决定重开凌烟阁，然后第一时间把儿子和两个宦官塞了进去。

李世民：“……”竟然是宦官！

他已经尽量把情况往最坏的局面去想了，但也实在没想到，后世子孙不仅能折腾，还蠢、还坏、还这么恶毒，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朕的凌烟阁脏了！

难怪就连后来的皇帝都看不过眼，要大刀阔斧地改革了。

别说李世民这个当事人，就是武则天和李隆基，都有些麻了。这两位在大唐的皇帝里，已经是出了名的好大喜功，而且真的有实打实的文治武功，即便如此，两人也没打过凌烟阁的主意。不肖子孙！

李隆基正用眼睛瞪肃、代、德三帝，忽觉不对，一转头，就发现李世民和武则天冷飕飕的眼刀子正往自己身上扔。

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折腾出了安史之乱的他！

“你是旦的儿子？”武则天还开口问了，“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吾不愿过问，可吾记得，旦的太子是成器。”

李隆基顿时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