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喝酒的事,他点头说是。男人笑起来,摸了摸他耳后的玫瑰纹身。张其稚的脸也算是清秀的那款,但是骨相很分明,眉眼英气,基本长得跟张文昊没什么关系。叶细细之前就说过,幸好遗传的不是张文昊的劣质基因。
男人就那样坐着,和张其稚聊了一段时间的天。他很健谈,什么都能说出个所以然。他听说张其稚才念大学一年级,捂嘴笑了下,说:“有点太小了,第一次碰见这么小的。”
张其稚天真地说:“但是我成年了。”
晚点,张其稚喝得几乎走不动道。他想去下厕所,男人说陪他一起去。他们抱靠在厕所隔间边上,张其稚模模糊糊里以为自己抱着陈以童。他笑说:“陈以童,你怎么忽然变矮了一点点。”
男人笑了声,揩了揩张其稚的脸。张其稚蹭着他的手背,闭起了眼睛。陈以童身上不再是橙花香型的衣物柔顺剂味道,那个香味变得有点像玉龙茶。张其稚靠在男人身上,轻轻晃着,他好想陈以童。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是不是陈以童也以为是他偷了那幅画。那他会怎么想,会不会不想再理他了。
“这次我真的没有。”张其稚的眼泪跑出了眼眶,他喃喃地说着,“这次真的不是我做的。真的没有。”
他跟着男人去了二楼的包间。包间里除了床,还有几个玻璃柜子,柜子里放满了稀奇古怪的道具。张其稚跌坐在床上,意识有点清醒过来。男人贴过来亲了亲他,问说:“乖乖,你喜欢哪个玩具?”
张其稚推了他一把,嘟囔道:“不要这么叫我。”
男人笑起来,说:“还很有性格。”
他拿了副手铐,抓着张其稚的左手臂往床头的铁架上靠。张其稚忽然清醒过来,脱开手,跳起来骂道:“你干什么?”
男人耸耸肩,说:“玩啊?不喜欢这个吗?”
张其稚环顾了一圈周围的道具,忽然反应过来是玩什么。他转头要走,被人拦腰抱住又摔回了床上。张其稚骂了声脏话,和那个男人扭打起来。
三十分钟后,张其稚嘴角流着血,坐在警署笔录间里。警察看了下记录,说:“这个月第二次了,这位同学。”
张其稚抖着腿,抬眼盯着问询室的挂钟。时间响过了凌晨。张其稚做完笔录,和对方签字和解后,走到警署大厅。
他回身,看到坐在大厅座位上,抱着热水杯安静喝水的陈以童。
世上最美的溺水者(四)
警官说:“他走丢了。公路上有过往的车发现他,把他带到警署来。”
陈以童穿着短袖短裤。张其稚蹲在边上,握着他的手,说:“你自己跑出画室干什么?”
陈以童低声说:“去找你。”
张其稚感觉自己的眼睛一下热了。他坐到了陈以童边上,和他说:“这样很危险的知道吗?你跑出去了,老妈会...”
“陈以童!”叶细细尖叫着冲过来。她看了眼坐在一边的张其稚,把陈以童抱到了怀里。张文昊跟在后边跑进来,看到张其稚也是一愣,他问说:“张其稚,你脸上怎么那么多伤。”
张其稚退到了一边,让叶细细坐下。叶细细流着眼泪,说:“陈以童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