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以后,时承景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在施乐雅面前,如他自己所说,他以后不逼她了,所以也就从隔壁搬走了。

施乐雅不知道他的去向,只知道再也没有他本人,和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出现在视线里。除了童童偶尔问起:“姑爹是回去工作了吗?”。这个人已经不在是生活里的一部分。

城中村的日子有了新的家人,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施乐雅很快就把玉卖了,她带着新的家人去过施家的大宅子,也跟着二姨回老家看过周姨。周姨那间小店,除了那张她独享的单人沙发什么也没带走,小店盘给了别人,包括那台电脑和监控设备。文褀一个人跑来看过她,后来就是文妈跟文祺时不时带来一大堆吃的,跟他们一起涮火锅,云末也挑过周末来找她玩过几次。

剩下的时间她每天早出晚归,上补习,为去M国做着准备。

陈宇童有陈海夫妻俩留下的财产,足够他衣食无忧。童童是周姨留下的唯一血脉,二姨只会比她还要心疼童童,施乐雅没了后顾之忧。

也许只是晚了几年,也已经失去了很多,但她或许还是能够回到当年和父母一起计划的那条阳光道路,做自己喜欢的事,今后也可以一直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一夜雨水,江城的炎夏就结束了。一到换季的时节,阴雨天多,江城如此,海城也是如此。连夜的大雨,冲刷的海城幢幢高楼干净明亮。入夜,雨里的灯火干净了几分,也朦胧了几分。

到午夜12点,云上正是音乐最劲,酒味最浓的时刻。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件刻板的黑色衬衫,在嬉笑的年轻男男女女中穿梭,好不容易在一间包厢里找到徐子彦。

徐子彦一看到余北这张过于板正的脸,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情。余北将徐子彦拉到一处稍安静的地方坐了,说明来意后,徐子彦真是哭笑不得。

当初京城的事,他忙里忙外,就是当初家里老爷子去世都没他什么事。他是什么干没干过的事都干完了,结果到头干了个寂寞。时承景跟施乐雅两个人既没有好合,也没有好分。

时承景从城中村搬走,除了一身病什么也没带走。

把自己搞到遍体鳞伤,命都不要了,就应该死磕到底。如果不死磕了,发现真拧不过来了,那就该干干脆脆放手得了。在人家哪儿他是放了,自己回来又隔三差五就偷摸回一趟江城。他回去干什么?用脚指头都想得到。偷摸着看一眼能抵什么用?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拖泥带水,胡搅蛮缠,死有余辜。”这是时承景对别人的骂词,到最后他自己倒完完全全成了他骂的那种人。

徐子彦的哭笑不得,余北看得出来,看得出来但他也无可奈何。施乐雅一直在准备去M国的事,但是最近在签证上被拦了,被拒了两次。他被派处理这件事,事是不难,难的是人家跟本不会愿意接受时承景的帮助,甚至就是知道他们了解她的动向,也还不知道要怎么怨恨呢。

“就麻烦彦少跑一趟,你法子最多,人缘又好,什么事都难不倒。想想办法吧,您一出手,肯定行的,回来我请您喝酒。”

余北一通高帽子,盖得徐子彦好笑,好笑完了就忍不住想讽刺一下,“时大董事长这次玩儿的是最大的爱就是把手放开?”

“……”

“把人送那么远,以后偷摸跑去M国看能方便?哦,我忘了,他现在的身份想经常跑那边有风险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