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家签证办不下来不是好事吗?不乘机设坎已经不容易了,你们还上赶着帮忙。”

余北只好苦笑,他也不会开什么玩笑,就老实巴交的回答徐子彦,“您是知道的,董事长在乎那个人,已经不是一星半点的在乎了。现在只要她高兴,董事长什么事都愿意做。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这就是他们的缘分吧,我们也没办法。董事长现在身子也还不好,您就别再挖苦了,让他好受一点吧。您以后再闯什么祸,不是还得董事长替您兜着么?”

“……”上一秒还高高在上的徐子彦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呛死。

只想一辈子躲在大树背后潇洒乘凉的人,举双手投降,第二天就老实回了江城,在城中村的小街里等到了撑着伞回家的施乐雅。

单薄纤弱的人,一举一动都温柔端庄,伞下的面孔比雨水里树上新冒的嫩芽还干净,低垂的眉眼也漂亮。要说美貌是有点意思的,但是这么拧的人,得罪了就是在她面前自裁也得不到原谅,要倒贴送给徐子彦,他都得双手合十,谢谢了,消受不起。

再好也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谁能想到从来不在人的身上花精力的时承景成了今天这样。

这是造的什么孽!

施乐雅骨子里的安分,让她没有东张西望的毛病,所以走得很近了才看到同样撑着伞的徐子彦,人就站在回家的巷子口,显然不会是其它原因站在这儿了。

时承景已经几个月没有见过了,他身边的人不管是兆飞还是余北他们,也都从城中村搬走了。施乐雅看到这个时家的人,似乎就又看到了那张面孔,看到了那晚先是双膝着地,而后倒在她面前的那张脸。

施乐雅心头一点点紧紧揪起来,脚步再抬不动。

徐子彦上前,“听说你要去M国?”

“你,听谁说?”

徐子彦看得清施乐雅脸色的变化,无奈地笑了,“别,你可别误会了,没人跟踪你,我哥也早就回海城去了。是我有个朋友在大使馆工作,他以前在家里见过你,那天碰巧遇到了就跟我说了一嘴,说你是不是签证两次都没过?”

徐子彦说的是事实,施乐雅不得不点了下头。

“我可以帮你。”

“不用,我在试别的办法。”

“现在M国那边大环境不好,别花冤枉钱了。你放心,你不想见的人其实他是不能长期待国外的,现在他身份不同,所以绝对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种事。其实他要去M,还真不会像海城回江城,去京城这么简单,他走了,家里还不得翻天。”

施乐雅没说话,似乎觉得他没说慌,说的也是事实道理。徐子彦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真诚又有些尴尬的笑,“把资料给我吧,好歹原先咱们是一家人,顺水人情而已,这种事对我来说也是小事,你没必要去走弯路。别盲目再签了,拒签次数越多对再签影响越大。”

雨越下越大,雨点砸在伞面上,实在得像一粒粒豆子。徐子彦走了,到车边收了伞,一弯腰就钻进了车里。车子是时承景回来用过的宾利,它身子低卧,缓缓驶出了小街。

施乐雅用一双手撑着雨伞,看着车子消失后在巷口的梧桐树下站了许久。

雨声盖住了旁的声音,雨水也朦胧了远一点的事物。她仿佛看到曾经那辆停在树下的黑色奔驰,看到一个自己,从车耳朵上捧走一团白雪。

那时,她不知道那个人就坐在车里。

*

如果那个人有心要查她去哪儿,一点也不难,施乐雅愿意相信那最后的承诺,至少他也守过诺。

施乐雅接受了帮助,徐子彦说对他而言这件事就是一件小事,果然手续下来的很快,中秋节一过完,施乐雅就拎起了行李,出她人生最远的一趟远门。

江城国际机场,人来人往。家里人都在,星期二童童还请了半天假,站在大人背后抹眼泪。

除了家里人还有文妈来送她,“电话号码存好了吧。这真是我特别好的闺蜜,不管遇到什么事,24小时都可以给她打电话,她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