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宽大的沙发填得更窄的客厅里,时承景已经趴在了茶几上。
兆飞吓得几步过去,他才走开一分钟,时承景反而把他想劝劝不下来的酒都喝光了。
客厅的灯没能开全,不太明亮,施乐雅站在门口,握着银行卡的手指莫明打颤。
兆飞把时承景从桌子上扶起来,要他看看谁来了。
高大的男人身体折在茶几上,向来金贵爱干净,看不得脏乱无秩序的人,浅色衬衫袖子明显被啤酒沾湿了一片,向来揣在口袋里的药瓶滚在桌子边。
他没有酗酒的毛病,放在家里的啤酒是兆飞跟余北囤的。
兆飞托着时承景,他看清人,被酒精冲得胀红的眼睛拧了起来。他看着人一个字没有,也一眼不挪,半晌后却是笑了起来。
兆飞被一把推开,时承景不看人了,再低下脸,修长的手指在桌上的酒瓶里翻扒,不知道他要找什么,而后一双纤细的手指从他不管要找什么的手指下,把一堆的啤酒灌全都拿了,抱走,进了厨房。
啤酒全扔进了干净的洗碗池里,施乐雅一灌一灌地拉开,将蜜色的液体全部倾倒出来。
第55章
从始至终时承景只是坐在沙发里, 看着施乐雅从他手上拿走酒瓶,从他面前进厨房。看着她一声不吭将酒倒光,又回到他面前。
施乐雅将刚刚放进衣服口袋里的卡再拿了出来, 弯腰放到桌子上一块干净的地方。
“这卡是以前沈远拿来的, 里面的钱我没有动过。”施乐雅直起身体来,看着时承景朦胧却应该很清醒的眼睛。“我不愿意欠债, 你不要逼我。”
时承景一个字没有,发红的眼睛里好像也沾了酒, 湿漉漉的。施乐雅将视线与他断开,低下看了眼桌子上水汪汪的地方,应该是撒的酒, 摇了摇头。
“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做这种事,看起来……很可笑。以后,别这样了。”
施乐雅说完似乎这些就再不关她的事了, 连眼睛也没有再抬起来一下, 转身就走了,这或许也是她的道别。
心不在焉一晚, 她打算好的不只这一件小事,还有今后的事。那块玉她会拿去卖掉, 它的价值远不止于赏玩,更具有收藏的价值。存放时间不长, 转手卖,达不到增值的效果, 至少也不会低于买进的价格。
曾经何简的提议, 她是心动的, 但是心动后只是无能为力。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撑, 怎么敢盲目迈步。曾经天真的接受过别人的好心和善意, 结果是什么呢?
施乐雅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出了客厅。
施乐雅刚觉得呼吸到了新的空气,时承景就追了上来。施乐雅被拦得一个踉跄,但身前的人没有碰她。
“你来,是,因为酒,还是为这个?”时承景手里拿着她刚刚放下的银行卡,两个人都有些不稳,施乐雅站好,抬起脸来。
“是为我,还是为这个?”时承景很不清醒,但他尽量让自己站稳,还不忘了尽量不抵得太近,而招了施乐雅的厌恶。
但是这也不能掩盖了纠缠的事实。
施乐雅明显躲开一步去,眼神恐惧地看着他。举着卡的人眸光闪了几下,就没了刚才从屋里冲出来的劲头了。
时承景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一双手无辜地摊了摊,脸上泛出自嘲的笑,“我还以为你也在墙上装了一双耳朵,能听得穿墙。”
“你,好好过吧,我以后不逼你了。”时承景从施乐雅脸上垂下了眼睛,“不逼你了。”
高高大大的人将这句话重复了两次,身体就直挺挺地开始往下降,一双眼睛像蒙了一层雾,他一双膝盖“咚”得一声着地,几步外的兆飞吓一跳,跟前的施乐雅眼睁睁地看着他似乎是跪在了她面前,而后时承景便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
施乐雅要的是离开他的自由,如果要补偿,她要的似乎只有这个。
这就是好的坏的纠缠了近一年,时承景才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那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