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裴凛川疯了，第二天一早，他用自己仅剩的所有积蓄买下了季绯颜对面的公寓。

他每天什么也不做，只是日夜守在窗户旁，暗戳戳地盯着季绯颜。

试图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再找出两个人接近的机会。

季绯颜视若无睹，继续自己的精致女孩生活。

而两个男人之间的较劲，在无声中拉开序幕。

某夜，谢瑞云下楼取了一杯咖啡，裴凛川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语气仿佛淬了冰：

“谢少爷，你什么时候离开绯颜？”

谢瑞云淡淡撇过眼去，说话却气死人：

“那我不知道，季绯颜说，她喜欢我喜欢到不得了，时时刻刻看到我，才开心。”

“她喜欢你？”裴凛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怒极反笑，“她是我老婆！”

“那不也离了。”谢瑞云纠正。

字字诛心。

裴凛川瞬间哑然，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

此时，季绯颜从楼上下来了，看到对峙的两人，眉头微蹙。

“裴凛川。”她眉头紧蹙，“你在这里做什么？”

“别打扰瑞云休息。”

裴凛川看着她维护谢瑞云的姿态，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钝痛难忍。

他忽然有些泄气，所有的骄傲和盛气凌人，在这一刻都有些站不住脚。

“绯颜，”他声音哑了，语气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卑微，“我知道错了。”

“我向你道歉，我们回家，回京市好不好？”

“这一次，我会给你作为裴太太的所有体面，让京圈所有太太都羡慕你，好不好，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季绯颜忍不住听笑了，不知是在嘲笑他的天真，还是在在嘲笑曾经的自己。

“裴凛川，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我有自己的家要回！”

她说话干脆利落，让裴凛川脸色煞白，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季绯颜不再看他。

她推着谢瑞云的轮椅坐进电梯里，准备一起回家。

裴凛川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在视线内消失。

傍晚，裴凛川依靠在布加迪旁边，再次拦住季绯颜。

他嗓音刻意营造温和：

“绯颜，真的没机会了吗？”

季绯颜停下脚步，目光冷冷，像在打量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她转过眼去，准备开车离开这个地方。

裴凛川急得连忙几步跨去，用手硬生生拦住关闭的车门，急道：

“我请你吃饭好不好，这几天，我看你都瘦了。”

他试图找回一些掌控感，语气却不自觉地放低。

季绯颜不耐烦：“不必。”

她干脆地关闭车门，甚至不顾他的手就在车门边上。看来，她对他真的毫不在乎了。

裴凛川眼底划过一丝受伤，随即被更深的偏执覆盖。

他上前一步逼近她，声音压得极低，不自禁染上哀求：“绯颜，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季绯颜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曾盛满爱意的眸子，找不出对他的一丝情绪。

半晌，她冷笑：“赎罪？”

她轻声重复，尾音有些玩味。

“好啊。”

第二十一章

裴凛川眼中骤然迸发出光芒。

季绯颜欣赏着他瞬间燃起的希望，然后，一字一句吐出她的条件：“那先把宋文玉，从裴家赶出去。”

裴凛川脸上的光芒，寸寸凝固。

他薄唇紧抿，眼底是剧烈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