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注视着墙角露出的那抹瘦削颤抖的肩膀,回想起方才一闪而过的脸。
比起两年前,更瘦了,脸颊几乎凹陷,原本柔亮的长发也失去了光泽,他精心养出的骄矜荡然无存,只余下无限的苍白和病弱。
不是要去追求更好的生活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嘴角勾起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咔嚓
修长骨感的指间力气太大,空无液体的酒杯应声而裂,碎屑落了一片。执杯人不甚在意的扫开西装裤上的玻璃屑,轻慢随意地抽出丝巾裹住受伤的指节。
一旁的戚燃杵了杵孟光。
“阿燃,他到底怎么了?”孟光看到陆迟这样的眼神,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毕竟,上一次陆迟露出这样的眼神,就变得十分可怖,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喜怒更加莫测,整个豪门圈子里无人不怵他。
就连喜好联姻换取利益的家族,有良心的也不敢把人往这位身边送,生怕这位喜怒无常的掌权人有什么磋磨人的恶劣癖好。
戚燃没有说话,按下他的手,但眼神却是在向他确认那个不可置信的猜想。
陆岑见他们眉来眼去,也没有强行加入,贴心的去和宴会厅负责人联系,交代了陆迟的吩咐。
另一边,众人眼里杀伐果断的陆迟,难得酝酿良久。一贯稳重的人,起身时醉意上头,竟微一踉跄。
他借着呼吸压下醉意,带着一身难言的情绪,走向那个他盯了许久角落。
墙角的林阙轻毫无察觉,在陆迟近身前,一位侍应生喊走了他。
“偷什么懒,说得就是你。”侍应生的语气轻慢,带着明显的恶意,触及林阙轻冰冷淡漠的眼神,他气焰登时弱了三分。
“去香槟塔看着,别让人碰倒。”但他似是不甘心,依旧强撑着开口。
来这里做侍应生的人文化背景不同,当然也有性格因素影响,对林阙轻并不全然友善。
香槟塔附近的人最多,林阙轻明白,这个侍应生是想为难他,但他不想给领班添麻烦,越来越不适的身躯也无力支撑他与人争辩。
他深呼吸几次,整理了一下着装,尽力忽视发抖的身体,装作无事地样子走到香槟塔边。
Alan见林阙轻朝这边走来,担忧地询问:“怎么过来了,你的身体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