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考虑下,负责人答应在缺人时会主动联系林阙轻,同时也愿意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大概以为林阙轻是遇见了困难不愿意向家人开口的留学生,毕竟那张脸看起来有些青涩,但又有一种东方独有的孤僻清冷,掩藏在散不去的病气之下。

林阙轻捂着开始痉挛的胃,翻江倒海的痛楚让他没精力去探究同事心里的想法。

这里的冬天真的很冷,他盖上了所有能盖的被子,还是着了风,额角针扎似的痛。

来兼职也是迫不得已,他本身靠作曲能挣钱,但因为身体原因他推掉了这三个月所有的单子,家里的猫咪都要没饭了。再者,今天的宴会来的大多是华人,实在缺人手,算是还经理的人情。

林阙轻望向休息室内红红绿绿的装扮,今天也是圣诞节,他攥紧左手的袖子,挺直的脊背蜷缩起来,咳嗽怎么也止不住。

“怎么又咳起来了,要不今天你先回去休息吧。”Alan扶住他纤细的手臂,险些没圈住。

他心下骇然,实在是太细了,好像一用力就能将腕骨拧断。

Alan叹了口气:“知道你不愿意回去,这样,到时候给你挑一个轻松的位置,就在那里混一晚,也能正常拿钱。”

林阙轻淡红的唇瓣微张,本想拒绝,但太阳穴的刺痛打断了他的推辞。

高级宴会厅,侍应生更多起到一个装点门面的作用,实际需要干的事情不算多。

宴会七点正式开始。

华灯璀璨在宴会厅里,高雅的乐声伴着香醇的酒味,觥筹交错间,衣冠楚楚的商人贵客们各怀心事,游走于浮华人群间。

林阙轻在领班的强制安排下多休息了半个钟头,在客人进场后才端着托盘入场,Alan给他换到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暖气足又没什么人。

他靠在墙角假扮盆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他精致昳丽的容貌总惹得过路人频频侧目。

在陌生的国家乍一看到这么多华人面孔倒是让他有些惊讶,来之前只听说是一个庆功宴,没想到布置得规格奢华的像豪门宴会。

他站在角落低垂着眼,身体难受得厉害。昨夜的失眠,让他本就孱弱的身体雪上加霜,此刻轻微的移动便是一阵眩晕。

一阵悠扬的钢琴曲响彻,林阙轻抽离的思绪再次回归,只不过没有感受到乐曲的美妙,钢琴的声音反而让他指尖开始颤抖。

很快,整个手臂都克制不住的发抖,胃部频繁的痉挛抽痛让他几乎要呕血,感受着喉头胃酸上返的灼烧感,冷汗涔涔的浸透衬衣。

他退到了另一处离钢琴更远也更僻静的地方,颓然靠在墙壁上,颤抖着喘息,微张唇瓣,皓齿紧紧咬住下唇,妄图用痛觉来抵消躯体化的不适。

一墙之隔,他浑然未觉背后有一双幽深到令人骇然生寒的眼睛盯上了他。

“陆迟,你在看什么?”孟光疑惑地看向身旁的人。

被唤作陆迟的男人穿了一套黑色的正装,挺阔高级的面料与独到贴身的剪裁,不仅衬出男人矜贵的气质,也彰显了他身份不凡。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姿势放松也难掩威严压迫,像一只慵懒的雄狮,休憩时也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手中的高脚杯里盛着暗红的酒液,眼神锐利间,酒液顺着滚动的喉结流入他的体内。从男人俊逸锋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醉意,但喉间红了的皮肤昭示着他的失态。

陆氏掌权人的身份,加上男人出挑的外貌,即使喝醉了也依旧沉稳禁欲的气质,本应该令人趋之若鹜,可他今夜周身难掩的低气压,连阿谀奉承之辈也退避三舍,生怕触了这位的霉头。

即便如此,这个角落仍是全场的视觉焦点。

“派人封锁所有的出口。”陆迟身上的戾气锐增,望着墙壁一角,眼神幽深平静之下酝酿着狂风暴雨,让人不敢直视。

“大侄子,你又发什么疯?”陆迟的小叔陆岑微微挑眉。

陆迟没有理会他,依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