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是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的。

晨光透过纱帐照在凌乱的床榻上,怀中温软的触感让他恍惚了一瞬。

他下意识收紧手臂,低喃道:“浅浅……”

“殿下醒了?”叶灵娇媚的声音骤然响起。

谢景行浑身一僵,猛地推开怀中人。

叶灵未着寸缕的雪白身躯上布满暧昧红痕。

“你”他声音嘶哑得可怕,“昨夜……”

“殿下好生勇猛呢。”叶灵攀上他的肩膀,吐气如兰,“灵儿现在浑身都疼……”

“滚出去。”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叶灵脸色一白:“殿下?”

“孤让你滚!”

就在这时,叶灵突然拿起桌案上的玉镯:“她都死了!殿下为何还要念念不忘!”

谢景行怒吼道:“把镯子给我!”

叶灵眼中闪过嫉恨,手上力道一松,玉镯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三截。

殿内霎时死寂。

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给云清浅的生辰礼。

“来人。”他声音轻得可怕,“叶氏以下犯上,拖下去……杖三十。”

刑房。

叶灵被按在春凳上时还在尖叫:“我是未来太子妃!”

当第一杖落下,她疼得咬破嘴唇。

二十杖后,她哭喊着求饶,血浸透纱裙在凳上积成小洼。

最终还没到三十仗,她便晕了过去。

叶灵是在一阵刺骨的疼痛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西厢房的床榻上,后背和臀部火辣辣地疼,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混合着血腥气,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姑娘醒了?”一个年迈的嬷嬷端着药碗走进来,“太医说了,这伤得养半个月才能下床。”

叶灵没有回答,只是死死攥着被角。

谢景行居然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对她用刑!

“殿下呢?”

嬷嬷犹豫了一下:“殿下……殿下在书房。"

叶灵冷笑一声,牵动了背上的伤,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自从那个女人失踪后,太子就像变了个人,整日酗酒,不理朝政,连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把铜镜拿来。”叶灵突然说。

嬷嬷迟疑道:“姑娘现在不宜移动……”

“我说,把铜镜拿来!”

嬷嬷不敢违抗,只得取来一面铜镜,小心翼翼地举到叶灵面前。

镜中的女人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叶灵几乎认不出这是曾经那个在东宫呼风唤雨的自己。

“滚出去。”她低声道。

嬷嬷放下铜镜,匆匆退了出去。

叶灵盯着镜中的自己,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

“云清浅……”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你死了都不放过我!”

叶灵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谢景行,我要让你后悔……”

第十一章

夜幕降临时,叶灵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

她拖着身子来到妆台前,颤抖着手为自己梳妆。

“来人!”她唤道。

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走进来:“姑娘有何吩咐?”

“拿酒来,要最烈的。”叶灵命令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