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字一顿道,“我姑姑与表弟的死,皆与卓玉城脱不了干系。”
◇ 第十九章
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珠砸在雕花窗棂上,噼啪作响,似是苍天为这段尘封往事垂泪呜咽。
屋内,一盏青瓷壁灯泄出昏黄微光,在氤氲的水汽中晕染开一层朦胧的纱,将燕汐宁与贺玉衡笼罩其中。
燕汐宁执起茶盏,指尖触到微凉的釉面,恍惚间想起初见卓玉城时的情景。
她早已知晓,那个如今风光无限的镇北将军,起初不过是卓家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听府里老人说,他幼时住在城南陋巷,穿粗布短打,连进卓府的资格都没有。
约莫十五六岁那年,才被老侯爷接回府中,束起长发换上锦袍,开始接受世家子弟的严苛教诲晨读经史、暮练骑射,稍有差池便要受家法惩戒。
其实这般年纪才归宗,明眼人都看得出,老侯爷多半是没打算让他承继家业。
不过是念在血脉份上,给个体面前程,将来谋个闲职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