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极淡的嫌恶。

曾几何时，初知荣儿存在时，他也曾欣喜若狂。

那是他曾深爱的女子，为他孤身在外生下的骨肉。

荣儿与他有着几乎一样的身世，他舍不得这孩子重蹈自己儿时覆辙。

那段日子，他像疯魔般，为了荣儿什么都肯做，甚至愿用燕汐宁腹中的孩子换荣儿安康。

可直到燕汐宁失了孩子，又在大火中失踪，他才幡然醒悟他错了。

他将荣儿视作儿时的自己，将燕汐宁与她的孩子，当成了父亲的妻与子。

他渴望“父亲”能偏心自己，便用伤害燕汐宁母子的方式，填补心底的缺失。可他终究是弄错了。

“柳星洛，你当我是傻子么？”他蹲下身，指尖挑起她凌乱的发丝，力道大得让她倒抽冷气。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戾气。

柳星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荣儿根本没病。从你回长安那日起，你所做的一切，皆是早有预谋，不是么？”

一瞬间，柳星洛瞳孔骤缩，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言喻的恐惧：“你何时……”声音轻得发颤。

卓玉城松开手，走到窗边，背对着她扯了扯唇角，那笑意里半分暖意也无：“从那场大火烧起来的那天。”

雨声骤急，砸在窗棂上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