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料到，贺玉衡竟会对她提出这般要求。

“贺、卓两家曾是姻亲，即便政见不合，也不至于要闹到这般境地。”她不解地望着他，“你所说的这些罪状，足以将卓玉城父子拖去菜市场杀头，整个卓氏一族也会随之倾覆。”

她紧紧盯着贺玉衡：“此事对你有何益处？”

贺玉衡垂眸，长睫掩去眼底情绪：“这并非你此刻该知晓之事。”

燕汐宁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又问：“为何是我？”

贺玉衡忽然低笑一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指尖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他望着她的眼神晦暗不明，良久才缓缓道：“因为，我瞧着你……恨他，恨得足够深。与我一般。”

◇ 第十一章

其后半年，燕汐宁皆在各式严苛训教中度过。

贺玉衡为她寻来专精易容的医师，行了数次微整之术。

术后容貌，与昔日仍有七分肖似，却已添了几分疏离。

那皮肉翻覆、针砭入骨之痛，如万千蚁虫啃噬经脉，可比起她心口积压的疮痍，竟不及万分之一。

与此同时，他另请了师父，所授却非君子六艺，而是撬锁破匣的技巧。

贺玉衡道：“那些密函书信，定然是锁藏起来的，你习得此技，方能直接取来。”

燕汐宁出身世家，虽不及卓家势大，却也是正经的大家闺秀，自幼习得的是琴棋书画、温婉礼度，何曾接触过这等下九流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