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医生的心跳怎么这么快?”
她露出狡黠的笑,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该不会是心里在想什么坏事吧?”
阿肆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今晚好好休息,不准瞎折腾。”
她哼了一声,把听诊器丢在一边,乖乖地躺在他的臂弯里。
“阿肆,今天那个男人很奇怪。”
“哪里奇怪?”
她牵起男人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把玩,他们手上戴着一对手工打造的情侣对戒。
“他把我认成一个叫阿羡的女人,一直在哭,一直在认错,那个女人肯定是他心爱的人吧。”
“阿肆”她忽然停顿一下,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她无条件地信任他,所以对他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我会是他口中的阿羡吗?”
男人垂眼看她,一丝破绽都没有。
“你是瑟琳娜。”
她又问:“那你还记得我的中文名字吗?”
“记得”他摸摸她的脑袋。
这是瑟琳娜第一次去问自己的中文名字,自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只知道自己叫瑟琳娜。
好多记忆都丢了。
“你叫孟厘。”
“孟厘”她轻轻重复,然后露出一个笑,“很好听的名字。”
“但我还是喜欢瑟琳娜。”
“为什么?”
“因为我听习惯了啊。”她侧过身,抱住阿肆的脖子,撒着娇开口:“你再给我讲讲我们过去的故事,我都不记得了,我想听。”
阿肆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好。”
18
阿肆原名程肆。
他出生排行老四,所以家人直接给他取名程肆。
听名字由来也可以判断出,他在家里并不受人的重视,因为他是父亲和小三生的孩子,后来被程家接回去养的。
他的童年很悲惨,在家里住着储物间,吃饭的时候要和下人一起挤在厨房,在家里会被所有人排挤冷落,在学校也会被人霸凌欺负。
灰暗的生活像是看不到尽头的深渊。
年少的程肆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他天生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多人讨厌他呢?
又一次被学校里的混混堵在厕所毒打一顿之后,他独自登上了天台。
他坐在天台边缘,摇摇欲坠,眼底没有恐惧,只有对自由和解脱的渴望。
只要死了,就不会痛苦了。
他在心里想着。
直到孟厘出现。
“阿肆。”
她开心地喊他,飞快地跑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你在这里吹风吗?这么高,你不怕啊?”
程肆愣了一下,看着女孩漂亮的脸,半天才想起她的名字。
他们在老师办公室见过一次,程肆去申请贫困生补助,而她去领奖学金。
那一次只是一个照面,而孟厘则自来熟的问了他的名字。
没想到,她竟然记住了自己。
他往旁边挪了一点,生怕身上肮脏的厕所味道会污染这么干净漂亮的女孩。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明明是来自杀的,却要照顾起别人的感受。
孟厘悬着两条细细的小腿,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并不问他身上脏兮兮的东西是怎么弄的,而是像个叽叽喳喳的麻雀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下面那群人准备去干嘛?”
“上体育课。”
“啊,这么热的天气还上体育课,我一般遇到体育课就翘了,老师也不会怪我,你猜为什么?”
他敷衍地问:“为什么?”
孟厘把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小声告诉他:“因为我心脏不好。”
程肆顿了一下,这才回头认真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