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羡,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找了你好久,我每条街每个巷子地寻找你,我在无数个夜晚绝望死去,又在梦里见到你的那瞬间,拼起残缺的自己,然后继续去找你。”

“阿羡,我真的好想你,想你想的快要窒息,你可以怨我恨我打我骂我,但请你不要把我当成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求你了,阿羡。”

怀里的人慢慢不再挣扎。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很久远的东西叩击着,一下又一下,她的头忽然很痛。

但她又根本想不起眼前的男人。

他们真的认识吗?

她摇摇头,他们并不认识,她心底的难过也是因为同情眼前男人的遭遇。

看来,他弄丢了生命里很重要的人。

想到这里,她也逐渐原谅了眼前男人的粗鲁。

瑟琳娜伸出手,轻拍他的后背。

“陶先生,你身子很烫,似乎有些发烧,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他却摇头,依旧抱着她不肯撒手。

他一遍遍道歉,不厌其烦地重复。

“对不起,当初的事都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阿羡,对不起。”

“对不起。”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他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17

陶淮安发高烧了。

梦里一直迷迷糊糊地喊着阿羡。

窗外的月光凄冷地挂在天上,沧桑的月色投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更加消瘦可怜。

他太瘦,身体因为长期缺乏营养,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干瘪的躯壳。

放在被子上的双手瘦骨嶙峋,突出的骨头上面包着一层干瘦的皮肤,每一个骨节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坐在他床边的女人心里想着。

她小心地把那双干瘪的手放进被子里,替他掖好被角。

然后接着月色细细打量着男人的眉眼。

他的样貌其实跟过去很不一样了,因为过于消瘦,颧骨挺立着,但从他的骨骼依稀能看出来是个帅哥。

瑟琳娜歪着脑袋看他,很好奇。

“阿羡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把你伤成这样呢?”

她双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想着想着,她就开始发呆。

她总是喜欢发呆,大脑里好像藏了一个迷宫,每次她思考的时候,就会突然有迷路的感觉。

就好像是走到某一个路口,忽然就迷茫地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继续。

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什么,她只好无奈地叹息一声,然后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莫名地停下脚步回头去看床上的人。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停下,但只是想下意识地多看那个可怜的男人一样。

心没来由地痛了一下,她赶忙捂着胸口回到自己房间。

“阿肆,我的心脏是不是又出问题了,怎么忽然痛。”

叫阿肆的男人放下手中的书,下床把人抱到床上,熟练地拿出听诊器检查她的心脏。

“不应该啊,上个月刚刚做的检查呢。”

她一边呢喃,一边伸手揪阿肆肩膀上的线头。

阿肆总是会放纵她的所有行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起听诊器,“没什么事,应该今天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瑟琳娜笑着抢过他手里的听诊器,戴在自己耳朵上。

“那让我给我们的大医生听诊一下。”

她一把把人按倒在床上,横跨在他腰间,匍匐在他胸口。

像她养的安娜一样调皮又可爱。

阿肆安静地躺着,任由她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