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诊治娇娇,是给你机会,你却执迷不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把戏!”

桑榆猛然想起。

在边关时,曾有士兵对阿玉言语轻薄。

她气不过便配制草药,让那士兵平白吐了一口血。

又故意让阿玉替他诊治,等他病好以后,那些腌臜的议论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墨云渊得知此事后,还笑着夸她聪明伶俐。

可如今,曾经的 “机灵” 却成了她百口莫辩的 “罪证”。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桑榆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求墨云渊能再相信她一次。

可墨云渊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毫不犹豫让人把她关进了地牢。

“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经过几天的严刑拷打,里面还活着的人寥寥无几。

墨七趁着守卫换班的间隙,快步走近桑榆的牢房。

“夫人莫慌,我已吩咐下去,没人敢动您一根头发。”

“将军这会儿正在气头上,等他消了气定会放您出去。”

她连忙抓住墨七的衣角。

“墨七,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是她故意陷害我。”

墨七面上闪过一丝不忍。

“您的为人我们心里都清楚,只是将军对表小姐亏欠太多,才会......”

“您放心,我定会在将军跟前替您周旋。”

说完,他不敢多做停留,赶忙回去复命。

桑榆靠着潮湿的墙壁缓缓坐下,看着窗外的月光出神。

明日清晨,皇后便要回宫。

可自己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还能出去吗?

她闭上眼,在心底默默数着时间,只是当下的每一秒都漫长如年。

8

入夜,地牢内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墨七神色匆匆地出现在牢门前,一边开锁一边急促说道:

“夫人,表小姐迟迟未能痊愈,将军明日要亲自审问,您怕是凶多吉少了。”

“属下在后门备好了马车,您带着阿玉快走吧!”

桑榆曾多次救下兄弟们的性命,墨七实在不愿眼睁睁看着她受刑。

思索片刻,他只能选择违抗军令,等她们平安离开后,他自会去向墨云渊请罪。

听到这话,桑榆如坠冰窖,寒意瞬间蔓延全身。

墨七向来沉稳,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却冒险连夜放她走,说明墨云渊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她强撑着站起身,跟在墨七身后潜入了夜色中。

穿过将军府后门,马车已经等候在门口。

阿玉焦急地左右张望:

“夫人,您可算来了,东西我都带好了,咱们快走吧。”

桑榆登上马车,又回头一把抓住墨七的手臂。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墨云渊治军严明,要是知道墨七偷偷放走了自己,恐怕饶不了他。

她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了其他人。

墨七抽回手,拱手行了一礼。

“夫人放心,我跟随将军多年,他不会轻易要了我的命。”

“在边关时,夫人和阿玉曾救过我的性命,如此恩情墨七铭记在心,但也只能送到这里了。”

言尽于此,桑榆点头,也没再坚持。

从将军府出来后,桑榆并没有着急离开。

马车在城郊三里坡停下,阿玉握着缰绳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夫人,我们能等到吗?”

桑榆掀开帘子望向城门方向,下意识摸上了手上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