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瑾潇胸口剧烈起伏,一拳砸在门框上。
木屑扎进指节,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淌,他却感觉不到疼。
“继续找!”
几日后,侍卫带回一枚染血的银针。
“在城郊破庙找到的,附近还有打斗痕迹。”
初瑾潇接过银针,指尖微微发抖。
这针他认得是迟宴的。
迟宴是宫中太医,医术高明,曾为谢清棠诊治过。
“迟宴……”初瑾潇眸色骤冷,“查他下落!”
又过了五日,终于有消息传来。
“禀王爷,迟太医半月前向皇上递了辞呈,说是要去边关行医。”
边关?
初瑾潇猛地站起身:“备马!”
“王爷三思!”管家慌忙拦住,“现在朝局不稳,此时离京恐生变故啊!”
初瑾潇蹙了蹙眉:“什么都没有清棠重要!”
圣旨来得比初瑾潇的马鞭更快。
当禁军统领带着御前侍卫闯进王府时,初瑾潇正在擦拭佩剑。
“奉陛下口谕”
统领展开黄绢,“宋氏女婉柔乃边关守将之女,今边关告急,特命其父宋将军即刻领兵出征!”
初瑾潇冷笑:“宋婉柔现在半死不活,如何带兵?”
“王爷慎言!”
统领突然压低声音,“陛下已知晓您私刑折磨宋小姐之事……”
话音未落,府门外突然传来整齐的甲胄碰撞声。
初瑾潇瞳孔骤缩
是羽林卫!
“安王初瑾潇接旨!”
大太监手持圣旨跨入门槛,尖锐的嗓音刺破凝滞的空气。
“尔身为亲王,却残害忠良之后,今夺你亲王爵位,暂押宗人府候审!”
第十九章
宗人府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
初瑾潇蜷缩在霉烂的稻草堆里,数着从窄窗透进来的月光。
原来谢清棠被关柴房时,是这样的冷。
“吃饭了!”
狱卒踢翻陶碗,馊饭混着污水溅到他脸上。
初瑾潇抬手抹去,忽然低笑出声。
多像啊。
那年谢清棠被他罚跪雪地,也是这般狼狈。
半月后,初瑾潇已经被折磨的没了人形。
他蜷缩在墙角,铁链磨得腕骨血肉模糊。
每日只有半碗馊粥,饿得他眼前发黑时,他恍惚看见谢清棠蹲在面前,用帕子擦他脸上的血痂。
“清棠……”
初瑾潇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哐当
牢门突然被踹开。
“王爷别来无恙?”
宋婉柔裹着狐裘立在门口,脸颊还带着杖刑后的淤青。
她踢了踢初瑾潇溃烂的膝盖:“听说皇上让人用刑了?”
初瑾潇闭眼不语。
“怎么,还想着那个女人呢?”
初瑾潇嗓音低哑:“管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