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让符公子陪您吧，我与尹姑娘一起去！」

静闻笑嘻嘻，将我的御寒披衣往符融怀里一放，不知与他低声说了什么，便蹦蹦跳跳离去了。

风无声而过。

我与符融经静闻略有些明显地打趣后，双双陷入沉默。

他抬眼望向我，而后又移开：「那，阿慕，我留下来陪你吧。」

见我点头后，符融小声地松了口气。

我笑：「怎么，怕我？」

「不是。」

符融被我这句话整得有些手忙脚乱，而后轻轻道：「怕阿慕不让我留下。」

他接过我的长枪：「还练吗？我剑法不错，可以陪阿慕过两招。」

念及他大概也没见过冬神游街，我犹豫一瞬，摇了摇头：「不练了。」

「随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军营后方有一处废旧的?t台。

那?t台长在山坡上，说不定能看到长街上的雪舟。

山神保佑，待我与符融爬上?t台时，长街上的巡演刚刚开始。

「请你看花灯。」

我话音刚落，整条街巷瞬间活了过来，灯火通明，像条绚烂无比的金龙。

有隐隐的人声喧嚣着漫过夜色传渡过来，符融突然笑了。

「笑什么？」

我有些不解，侧头看他。

远处的灯火映在他的侧脸，露出一番纯真来。

「没什么。」

符融少有地与我打哑谜。

「阿慕，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你做这一切的意义所在。」

我摇摇头，没理解这孩子看个灯火影子还能体会到什么意义。

「阿慕。」

符融忽然转向我，一脸认真开口：「我心悦你。」

「你爱世人，我便与你一起爱世人。」

「你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只因我心悦你。」

「我愿一直，一直等你。」

我有些愕然，直接呆愣在原地。

他这番直叙心意将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月色与人间的灯火见证着，我不忍心他的真诚散尽在这寒冷的夜色里。

我出言，但却是拒绝。

「符融，我这辈子是不会做谁的妻了。」

「莫等我，去寻找你自己的快乐罢。」

符融眨了眨眼，一脸平静：「阿慕，我已经找到自己的快乐了。」

自那夜符融与我直接说出他的心意后，一连几天我都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于是，我带着先锋队扎进大漠深处去练兵。

再见他时，是他与二哥一起来与我们送厚衣草被。

「小妹，快下雪了，该带队回去了。」

符融将狐皮大衣披在我身上，有些委屈地小声叨叨：「躲我也不用躲那么辛苦……」

「我没有……」被他戳破心思，我脸色有些红。

二哥凑过来对着我上下闻了闻，而后将狐裘从我身上扯下，将他的大衣罩在我身上，伸手牵住我战马的缰绳：「快跟我回去洗澡。小妹，你都臭了！」

「…………」

「符融你小子的狗鼻子这会不灵了？」

「…………」

15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

圣上龙体欠佳，便将年前巡视的任务交给了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