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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

西北竭尽全力，17 位举子在秋闱复试中全部高中。

这次符叔一脸平静，只扔了小金库的钥匙到我案前，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慕儿，你就放开手脚去做吧！」

于是，在高价聘请中，天下文士齐聚西北。

京中雅客们有些嫉妒，开始搞阴谋论：「京都才是国的文化之地，北境这是有异心，大不敬！」

所幸，圣上与靖王都支持养才之策，不仅未怪罪西北，还从京中大官学里派了夫子过来。

而就在一切如火如荼、平稳有序进行中时，

我提议，办一家女学馆。

13

我在北境官堂上直接提出这个想法时，尹怀明上前一把抓住了我。

她的手心有些湿。

官堂上一静。

最先说话的是符融，他上前一步，将我与尹怀明前后为官学的付出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父兄对视一眼，看向我表示支持。

随着堂上表示赞同或理解的文武官员越来越多，符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目光和煦，看看我，又看向尹怀明：

「谁说女子不如男？此番北境长脸也辛苦你们两位女娃娃！」

「你们放心，只要我符叙在一日，女学堂就会长长久久地在北境开下去！」

二哥在城中茶楼旁的杏林巷中有处存美酒的宅院，此番拾到出来直接送与我做了女学府。

在得到官家许可后，我在府前挂上了官学的牌匾。

「殿下，您给学府起个名字罢！」

尹怀明一双眸子亮晶晶地望着我。

「那便叫『随风』吧。」

随风而去，埋葬了多少女儿的念思与自由。

随风学府招生那天，雨后初晴。

路上一汪一汪的积水，映着澈蓝澈蓝的天。

尹怀明在窗边站着，神色带着期待与焦急：「殿下，今日道路湿滑，来的学子……不会多罢。」

我安抚地冲她一笑：「人少也不怕，来一人你便收一个学生。」

「怀明，我留符融在这帮你，我回军营一趟，晚些时候再来找你。」

「好，殿下回程路注意安全。」

前不久父亲旧疾发作，将营中事全抛给了二哥。

二哥打仗冲锋是猛将，但处理起军事文书来可谓是一塌糊涂。

因是，最近我一直在女学府、官学、军营三地来回跑。

待我在军营忙完公务，着人在酒楼买了吃食返回随风学府时，院内已人满为患。

有世家小姐、商贾之女、市井姑娘，甚至有背上背着婴孩的乡妇。

「殿下！」

尹怀明在挤破头的报名处看到我，冲我疯狂挥手：「来了好多人呀！」

闻声，大家纷纷看向我，而后齐刷刷行礼。

她们有唤我「公主殿下」、「少尉大人」的，也有唤我「国公小姐」、「将军姑娘」的。

但她们眸中坚定的色彩为我抚平了这些时日的疲累。

远处夕阳西下，我却见娇月高悬。

14

迎冬节快到了。

在冬神游街那晚，符融在随风学府前没等到我便直径去了军营。

他来找我时，我正在练习红缨枪。

「阿慕！待你练完这一套枪法，我们去长街上看看吧！」

闻言，我瞥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长枪。

他连忙从静闻手中接了帕巾给我，再接再厉：「你还没见过雪船游街呢！」

我冲他歉意一笑，摇摇头：「不若你带怀明与静闻去看看罢，二哥昨日得了风寒，今天我要在营里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