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那么小的时候就没了爸爸,所以太早变成肩膀宽宽,沉稳可靠的大人了。可是阿水也该是在被人保护的年龄啊,新认识阿水的朋友要爱惜他好不好。
周沄写着写着,摸摸身上的黄色裙子。
陆临京回来之后,倒没有冲他发气,依旧默许他去学钢琴,穿罗阎送的裙子。那些裙子确实是好看的,潮新的款式,把周沄衬得白而匀亭,没人不夸。
罗阎还偷偷给他补过裙子上的线头,他是不是还以为周沄什么都不晓得呢,一件白裙子,拿黄线缝的,能看不见吗?
罗阎家里爸爸就是做裁缝的,他要是当年没有去当兵,去做个服装设计师也很好。
他有时候担惊受怕,觉得罗阎估摸着要死在牢狱里了,一局水深,他那位置坐得也晃荡。可是去问陆临京罗阎怎么样了,他又闭口不言。周沄问多了,陆临京就和他急,掐住他的腰直接脱他裙子。
他继续往下写:
罗阎这些年断断续续,总和我见面,一直是在往上爬的,因为没什么背景,今年才坐在一局的一把手。他大大小小也帮了我不少,只是今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我同他睡觉,也许是太寂寞。
他前段时间才来附中带体育生,还让我去学琴。身份证还没拿走呢,我看过,他原来不叫罗阎,是叫罗雯,文绉绉的文人名字。估计是觉得阎王听起来凶狠,所以改名了吧?
现在天气热,罗阎喜欢吃辣,但是嗓子又不好,说他也不听。含片也不知道买了没……这边秋冬最燥,之前就那么这么忙,嗓子坏了可怎么办?他是要有人管着才听话的人。
可他竟然害过临京,我觉得他这么做不对,又不希望他被临京报复。已经不打仗了,不打仗了为什么还要死人呢?
用我的立场去求临京是强人所难。罗阎害的不是我,只是他对我好,我舍不得。这舍不得和临京是没关系的。
“柔柔。”
陆临京在厨房里喊:“洗手出来吃饭了。”
“哦。”
周沄忍不住再问他:“罗阎怎么样了?都要走了,给我个准话吧。”
陆临京作势要生气,拍拍他的屁股,然后瞥了一眼他餐台上的柜子。
那里面曾经装着罗阎的各种证件。
“罗‘阎’当然死了。”
周沄登时生了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