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没吃多少,又被陆临京摁在墙上,从后面肏得颠荡。
“为什么不求我呢,”陆临京捏着他的喉头那块不明显的凸起,周沄又在叫了,叫得那块地方的皮肉都在小小地颤抖。“我不知道你不想他死。”
他说:
“得教训了?往后别再说你的事和我没关系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懂了吗?”
周沄把陆临京从外国带回来的植物标本夹进本子里。
那是一棵四叶草,据说能给看到的人带来幸运。
他最后在本子上写:
其实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原谅了临京没有呢,或者也许我没有恨过他了,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中间发生过很多事情,不好的我都忘记。
在他的床头柜子里看见了一些药丸子,叫什么奥氮平,还是卡马西平?好像是镇定片,我看不懂。他是病了吗?
临京现在脾气是很好了,偶尔看起来要发火,又忍住,然后就撒气,使劲儿抓二花的头。二花都要给他呼噜秃了。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变成这样多辛苦。我从此要多体谅他。
今年的周沄过得很好。
致明年的周沄,明年会比今年更好的。
还有临京,不要偷偷看我的日记,我知道你翻我柜子了!
周姨看陆临京进出他家门好久,住得越来越惯,后知后觉才知道陆临京不是罗阎请来照顾周沄的同事。
“原来你是要同他走了吗?”
周姨眼睛里有点湿,不停地点头:“看起来也是个好小伙,就是年纪比罗阎大了些,唉,去大城市好,早该去了,有空要记得回来啊。”
陆临京说要是周姨她们住惯了楼下的屋子,可以低价把那一层卖给她们。
周沄道:“那我们还会回来吗?”
陆临京恨不得和周沄老死在外头。但是柔柔还是怕他的,他不该让他觉得自己又是在拐带他,就承诺道:“只去至多三年,看好你的身体,我们就回来。然后你到时候想在哪里定下来,就在哪里住,好吧。”
周沄就对周姨说:“姨,舍不得你。”
周姨要哭了,局促地点点头。
周沄继续道:“姨,其实隔壁郑大爷喜欢您挺久了,您要是不介意,和他搭个伙过日子呀,好歹有人陪着。”
周姨:“?”
她跑来打周沄的嘴:“说什么呢,你又知道了?我看你啥都不知道嘞!”
“学长。”
南边的共英大学,戚津按了按手里新机子的按键,不是很熟练地往那边喊了几句:“听得见吗?”
戚津和一个已经毕业工作了的学长学投资,他那学长很早去了外港,有许多新见识。现在市场空虚,他们脑子又机灵,很快赚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用上了市面上最新出来的通讯机。因为通讯机是拿在手上的,他们直接就叫它手机。
谁知道呢,往后再推十几年,手机竟然会变成电子科技改革的推动者。
“听得见,听得见。”那边的男人连连道,“戚津啊,你上次说你家那个租户叫周沄,是水字旁,云朵的云吗?是他吗?”
戚津嗯了一声。
那人语无伦次地说着:“他还在呢。他还好吗?”
“他嫁过人,后来守着寡。”
戚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学长又怎么会认识周沄呢?
周澈突然放下手机,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往登机口上走的男人。穿着好鲜艳的红,一头长密的黑发,回头的时候,就露出一张白嫩的脸。那张脸是水里长出来的花,每一寸都透着湿润的鲜活。
所有人都在瞧他。不是因为看见一个男的穿裙子,他长得那么漂亮,无论做什么其他人都会觉得赏心悦目的。
周沄手里紧紧挽着个高大的男人。那男人偶尔会在他东张西望的时候低下头,在他注意不到的角度里隐秘又温存地看着他。
“好多人啊。”周澈听见周沄小声说,“这地方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