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家仆进来便看到了这刺眼的一幕,他的步伐急,突然的闯入打断了二人的嬉闹,温小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笑着又向美人凑近。
“有人,别闹……”姜枝笑着起身推开他,美人的手柔弱无骨,劲儿也小,温小爷顺着力道后退两步,脸上是宠溺无赖的笑,二人拉到了正常距离,才有闲心地看向那低眉垂眼、模样温顺的家仆。
家仆瞧上去有些狼狈,衣衫在人群中挤得凌乱,半卷的袖口露着紧实的小臂,古铜深色肌肤上不知何时蹭上了殷红的胭脂,人群过了一番,身上带着混杂的香水和酒味儿,倒像是刚从那迷乱香软的女人窝里爬了出来,他尽心把怀中的花保护得很好,嫩艳的花瓣上还带着水珠,却压根得不到小少爷的一个正眼。
“少爷,您要的花到了。”
“给我吧,你去外面等着。”家仆忠心,温言对男人的态度却带着明显的不待见。
仆人神色不变,恭敬地伸手把花束递给小少爷,看着小少爷接过花,低头把精致的脸凑近花朵,耸动小巧的鼻尖嗅着花香,他内心有种诡异的满足和欣喜,更别提接花间,粗糙的指尖不小心与主子细嫩滑腻的手指相触,让他内心一颤,瞳孔深处晕出病态的痴迷,身侧的掌心在小少爷不注意时牢牢攥紧,渴望留住属于小少爷温热的温度。
被少爷往外赶的家仆很忠诚,心里只有他的小少爷,他甘愿当小少爷最忠心的狗,卑微又疯狂地渴望着小少爷的亲近与垂怜,他也了解他的小少爷,大胆地违背了小少爷的话,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垂着头恭敬地站着,他知道他的小少爷把姜枝看得极重,内心嫉妒却也庆幸,小少爷好不容易哄得姜枝开心了,肯定不舍得再惹她不快,懒得再搭理把他往外赶,让他得以和小少爷站在一个房间里能够贪婪地多看他两眼。
大大的一束花抱了个满怀,白色的西装,精致的面容,温小公子像是从那些西洋画本里走出来的贵族一样,把花都衬得逊了几分娇艳。
“阿枝,虽然这玫瑰不如你漂亮,但鲜花总是与美人相配的,还请你收下我的心意了。”温小爷把花捧到美人面前。
“温小公子的花言巧语尽寻得人开心……”姜枝脸上是明艳的笑容,接过花抱在怀里打趣儿着温言。
家仆沉默地站在角落,二人亲昵的话语格外刺耳,外人嘴里的郎才女貌更是让他心里泛着妒忌,眼底是浓郁的幽深。
温言还想说什么逗美人开心,一声轻笑引得他寻声望去,外面嘈乱的热闹被打开的门泄了进来,还没看清人,忠心的家仆闪身挡在自家小少爷面前,发达的肌肉紧绷着,神情戒备,小山一样壮硕的身躯把小少爷衬得像个秀气的小鸡崽,被挡了个严实,姜枝也是紧张地扯着小少爷的胳膊往后拽。
百乐门主事儿的率先推开了门,站在一旁哈着腰赔着笑,他身后的明显是个不好惹的大人物,跟着十几个下属黑压压站成一排守在门外,手中执枪神情严肃地巡视着周围。
纨绔就该有个纨绔样儿,深知自己德行的小少爷内心暗道,再说,他看上去有这么弱鸡吗?一个两个都想保护他,连姜枝都是,温言并没有被这场面和架势唬住,一脸不以为然,贴心地轻轻拍了拍姜枝紧抓着他的手安慰她,不领情地去推挡在他身前的家仆,背部温热的触感让家仆身形一顿,扭头对上小少爷眼里的不满,恭敬地移到他的身后,给足了小少爷面子。
谢二爷看着这对主仆的互动,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笑,语气让人捉摸不透,“温小少爷可是能耐。”这小少爷近看,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地很,更好看了。
来人瞧上去病殃殃的,身形倒是很高,皮肤也白,一张脸虽然很俊,但那月白长衫着身的温润模样像个封建的老古板,跟他爹一样地让小少爷看着眼烦,听出了这人莫名其妙的打趣儿,温言可没那么多顾忌,眉眼间带着不耐,“你这老古板乱说什么胡话?”
此话一出,谢予秋笑意更深,也不说话,整个后台房间陷入死寂般宁静,主事儿的和一排下属默默低下头,装起聋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