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卫里原本无尘的信徒众多,此刻,傅时渊轻而易举达到想要的目的。
无尘听着众人的质疑和窃窃私语,知道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根本无法在羽御林卫中带着阿敬逃出这座戒备森严的皇宫。
他的双手紧紧地抱着阿敬,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和悲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必须忍辱负重,才能保住阿敬的性命和尊严。
他抱着阿敬,双膝缓缓弯曲,最终重重地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低下了头,曾经高高扬起的头颅在这一刻完全臣服,带着无尽的卑微和祈求开口:「陛下,贫僧······愿任您差遣,只求您······放阿敬离开?」
「放他离开?」傅时渊缓缓踱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冰冷地面上的无尘,猩红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一字一顿,语调冰冷刺骨:「国师怕是不知道,顾玄敬是帝国军最高指挥官。这些年,他带着帝国军南征北战,杀我多少大冥儿郎,欠下累累血帐,你让寡人如何放虎归山?」
「纵然陛下不能放下离开,起码以礼相待······求您······不要再这般折辱他!」无尘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语气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心疼。
「这倒是不难。」傅时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就看国师能否为寡人立下不世功勋。」
「贫僧任凭陛下差遣······」
【作家想說的話:】
感谢唐源小仙女的礼物!
第218章 | 219养子抗旨千里奔袭回京,抢夺佛子的功劳
顾玄敬昏迷不醒,被无尘抱进了暖阁。
暖阁布置得奢华舒适,与他遍体鳞伤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无力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华贵的丝绸锦被盖在他身上。
宫廷御医听召而来,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只见一条触目惊心的鞭痕从病人的左肩斜跨到右侧腰际,皮开肉绽,深可见骨,仿佛要将他生生劈成两半。
这仅仅是众多伤痕中最不值得说道的一道。
他的双手本就在战场上留下了伤,如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傅时渊残忍地踩碎了他左手的指骨,几根手指无力地垂落着,森白的骨碴刺破皮肉,狰狞地暴露在空气中,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断肢处和手掌今早在粗糙的地面上反复摩擦,沾染了尘土,被磨得血肉模糊布满了血痂,露出触目惊心的森森白骨。
宫廷御医也算见多识广,看到病人满身伤痕,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伤口每一处都触目惊心,处理起来极其棘手。
而最令御医头皮发麻的是病人被刻意羞辱的私处,那里也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新伤叠着旧伤被摧残得不成样子,显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他不敢多言,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为病人处理伤口,清理着那些已经开始腐烂的皮肉。
消毒的药水浇灌在伤口上,如同烈火焚烧,顾玄敬哪怕昏迷中也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无尘一直守在床边,听到这声闷哼,他以为阿敬要醒过来了,立刻紧张地探过头去,想要握住他的手给他力量和安慰。
但理智很快将他拉了回来,他仿佛是突然想到什么,侧身躲进了层层叠叠的床幔之后。
当他看到阿敬只是无意识地呻吟时,确认对方并没有醒,他才重新走出来回到了床边。目光落在阿敬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心如刀绞。
傅时渊将无尘的举动尽收眼底,见他藏头藏尾,只觉得可笑:「国师这是为何?」
无尘回头眼神复杂地盯着傅时渊,一字一句地问道:「敢问陛下,阿敬是否一开始就认出贫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