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大殿,目光落在「白犬」身上,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那「白犬」的两腿间的私处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新旧伤痕叠加在一起,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皮开肉绽,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淌,染红了身下的木桌,也染红了那件本该纯白的犬衣。
他整个人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当他看清他那双性人的身体时,再去看「白犬」的面容,意识到对方不过是穿着件栩栩如生的狗衣。
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眉宇间满是惊讶之色。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陛下。」无尘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向傅时渊行了一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语气平静而慈悲:「陛下,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施下如此重刑?」
「国师来了······」傅时渊微微眯起双眼,目光落在缓步走来的无尘身上。
无尘一身月白僧衣纤尘不染,仿佛不沾染任何世俗之气,宛若神祇般降临凡尘。
他每一步都走得稳重而缓慢,带着几分出尘的飘逸,与这奢华的御书房格格不入。
傅时渊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意的笑容,慢条斯理地开口:「国师不是想离宫?这犬奴以下犯上,只要国师为寡人狠狠惩戒一番,寡人便送国师出宫,如何?」
说罢,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目光却始终落在无尘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和探究。
他微微侧头目光转向一旁侍立的云霆。
云霆会意立刻上前一步,走到无尘跟前,双手恭敬地呈上鞭子,那鞭子还带着咸腥味,一看就浸过盐水,倒刺上还沾染着新鲜的血迹。
顾玄敬一听到两人的对话,就得知无尘来了,顿时心头一紧。
他赶忙闭合了自己的双腿,将自己在桌子上缩成一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只希望无尘不要注意到自己。
「阿弥陀佛,若要贫僧残害生灵才能离宫,贫僧又何必贪恋这宫墙之外的虚妄自由?」无尘将手中的佛珠一颗颗捻动,微微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悲悯,神色平静,语气中却透着一股坚定:「贫僧恕难从命,请陛下收回旨意。」
无尘不识抬举违抗圣命,傅时渊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眼神阴鸷地盯着无尘,仿佛一头被触怒的雄狮,随时可能暴起伤人。
御书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云霆握着皮鞭的双手微微颤抖,偷看了眼面如沉水的无尘,又看了看怒火中烧的傅时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但傅时渊的怒意仿佛只是一瞬,他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扬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国师当真一副菩萨心肠,既然如此,今日便允你带走这犬奴,为他包扎疗伤。」
「······」无尘神情一滞,随即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谨遵圣命。」
他说完迈开步子,稳步走向高台,袈裟下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在寂静的御书房内带起一阵微风。
顾玄敬宁可死在傅时渊手里,也不想让无尘在这种情况下发现自己的身份。
感觉到无尘正向自己走来,他的头套下急的满头是汗,心头的恐惧更甚,他拼命地蠕动自己的身体想要往后退,想要躲避无尘的目光和靠近。
他扭动着身子,四肢在桌面上胡乱地蹬踏。情急之下,他忘记自己正处于高台之上,随着后腿一蹬,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
「啊!」顾玄敬惊呼一声,眼看着失去平衡即将从高台上翻滚下去,他头套下的双眼紧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施主小心!」无尘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那团从高台上坠落的身影。他眼疾手快,足尖轻点地面,身体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子般腾空而起,宽大的袈裟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眨眼间,他已经来到了顾玄敬的坠落轨迹下方,伸出双臂,稳稳地将那具颤抖的身体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