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隔阂,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曾经,认祖归宗是他的心愿。但如果这必须建立在与大哥决裂的基础上,那他宁可不要这个名分。
如果可以,他只想做大哥和父母永远的阿敬,而不是顾玄敬。
顾凛长叹一声,道:「阿昭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会慢慢想明白的。」
「但愿如此。」顾玄敬低下了头,掩盖住眼中的落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母亲知道我要认祖归宗的事吗?还是等初一,我去禀报了母亲再决断吧。」
顾玄敬不敢对父亲的决定置喙,只能想方设法拖一拖,起码多给大哥一点想通的时间。
只可惜父亲这样说:「阿敬放宽心,为父自然与你母亲商议过,她并无异议。」
父亲顿了顿又道:「在你大哥弱冠之后,为父便让他分府离家。届时偷偷将你母亲从净慈寺接回来,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聚了······」
顾凛的声音里充满了憧憬,仿佛看到了未来一家团聚的幸福画面。
顾鹤昭的大脑在「一家三口」这几个字的冲击下瞬间一片空白。
这么多年,他一直把阿敬当作亲弟弟,呵护备至,甚至将一颗真心都交付于他。
可到头来,对方鸠巢雀占霸占了父亲的疼爱,让他反而变成了一个外人,一个蒙在鼓里,最终被父亲抛弃的人。
他一直以来为了家族的荣光而奋发图强,在这一刻变得如此可笑。
他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却像被撕裂成碎片,每一块都浸透了苦涩和绝望。
夜色深沉,顾鹤昭的身影消失在小院的夜幕中。
他无力地靠在一片院墙边,夜风拂过带来阵阵凉意,却无法冷却他此刻心中翻腾的怒火和悲凉。
他独自一人驾驶着气悬浮车,仪表盘上闪烁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映衬出他眼底的悲伤绝望和脸上未干的泪痕,思绪如同这夜色一般混乱。
气悬浮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顾氏墓园门口。
顾鹤昭迈着沉重的步伐,借着手环微弱的光走进墓园。
熟悉的青石板路,两旁高大的松柏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难言的悲伤。
他走到母亲墓前,双膝重重地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冰冷的石碑上母亲的照片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