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他最终说。

池寓伽附耳道:“是真的。”

狭小的淋浴间一下子更热,稚恩受不了了,往右边躲,“你放过我吧。”

池寓伽把他拉回来压在墙上,舔他的耳朵,舌尖不断伸进里面搅拌,激起一片粘腻的水声:“不可能。”

“钱我会还你的。”稚恩徒劳地说,“我用过多少,我都还给你。”

“你怎么还,”池寓伽捏着他下巴,“你拿什么还,再卖给别人?”

稚恩说:“我去卖肾,然后去黑市打工。”

以前借高利贷的时候,有个老大看上了他,说难得见欠高利贷的不是赌鬼、吸毒的,那人觉得他不错,说他们缺个装门面的读书人,平时就是看店管账,给他留了电话号码。

因为不想做承担法律风险的事,稚恩一直没有回应。

但再跟着池寓伽,他怕自己活不过三十。

“想都别想,”池寓伽笑了一下,拍着他的脸,“我缺的是钱?你现在要和我算清楚,已经迟了。”

“你说过结婚了就放过我......我们有合约的!池寓伽你不能关我一辈子!”

池寓伽轻飘飘道:“是啊,我不结婚,合约作废了。”

腿根被磨得肿痛,稚恩也不想说话了,嗓子里逐渐有呜咽,池寓伽道:“别摆出这一副样子,谁叫你惹我?”

“我......哪儿惹你了?”

水波摇晃,池寓伽在他身后低哑地闷哼了一声,稚恩感觉大腿根有微凉的浓稠液体喷发,顺着大腿肉往下渗,才听见身后人道。

“我第一次见你是高中时候。”

男人捏着他的腰,声音低低的,“陈样办的社团,你还记得吗?”

捕捉到陈样名字的时候,稚恩伏在墙上,微微动了动睫毛:“她...她怎么样了?”

“说事呢,”池寓伽捏了下他屁股,但居然没生气,宽容地笑道,“她前几天离开黛因,到北亚一个小岛上做涉密项目去了。”

稚恩不习惯起夜,本来还有点困意,这句之后彻底惊醒:“是你干的?”

池寓伽不否认,笑道:“我本来就对投资新能源有兴趣,倒也不是都为了你。陈样是个搞事业的人才,人才就要待在该放的地方。我给她送了这么个机会,你说是不是该感谢我,嗯?”

听着阴阳怪气,稚恩头皮发麻,“陈样好歹也是你同学,还是个名人,你......”

“她可不是被我绑走的,得到这个机会,她答应的比谁都快,”池寓伽道,“放心吧,没有坑,就这事的级别,事成之后她那几个哥哥这辈子都比不过她了。”

稚恩沉默了,他知道,这是利益交换,陈样应该不会出事。因为闹出了婚事这动静,理论上是池寓伽的错在先,于是这是池寓伽补给陈家的。

池寓伽找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仅平妥这事,还正好把陈样踢出黛因,怪道他几日不来,一来就心情好。

池寓伽不说话了,把水流拨大,汩汩的声音没过了动静。等清洗干净后,他把稚恩抱回房间,两个人躺在床上时,他才开口。

“那天暴风雨......

“你抱着我,哄我睡觉,”池寓伽把他环在怀里,笑了,“真不记得了?”

稚恩低着头,过了几秒说:“不记得了。”

“不可能,”池寓伽探身看他,“快想起来。”

稚恩的心头突然感到一阵酸痛。

也许刚刚温热的水浴让毛孔张开,也能让人打开心扉,他们保持沉默,在无边的夜色里,思绪却都脉络般延展。

记忆闪回,陈旧的过去和现在摆在一起。

“那时候你是我的学长。”稚恩平缓地说,“但现在我是你的奴隶。”

池寓伽看他,过了几秒钟,池寓伽道:“我没见过你这么油盐不进的。”

“你才是。”

“我记得我毕业的时候还把纽扣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