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中主办的那些活动基本全是为了初中部高中部的资助生们,帮助他们适应叶什的选修课。
“我……没有印象了,”池寓伽含笑道,低头看着稚恩,“倒是稚恩到我身边一段时间后,我才知道了他也是叶什的。”
稚恩坐立难安,陈样还在回忆往昔,面上都是怀念的笑意,“咱们高中那时候稚恩还是个小不点呢,你不记得也正常,大学毕业后我又回叶什当了一段时间助教,就是这个时候才和稚恩熟悉起来的。”
池寓伽扬起眉。稚恩低下头。
陈样来回看了看他俩:“没想到你在为池董工作。”
这可真是,太巧了。
稚恩其实想告诉她,自己如愿成为了一名老师,但他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来。
稚恩高中的时候,因为一个机会,他和陈样才开始互相了解彼此。
陈样在北美结束大学。她和不少白人同学一样,没有选择刚大学毕业就马不停蹄地继续读硕士,而是选择了一年休息。
这是一年“间隔年”,是有目的性的休息,做一些体验项目填充简历。不仅是放松,更是为硕士的考学做积攒。
很多人做义工、环球旅游,而陈样选择回叶什学校当助教。
彼时稚恩已经在高中部了,他们开始有很多接触。陈样给他辅导,他帮陈样整理材料。陈样主办活动,他帮她打下手。他帮陈样的忙,陈样请他吃饭。
频繁相处了一个多月,稚恩在她离开后的盛夏,才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高中的他,已经有朦胧的意识了,不再是初中那个只会对学姐充满感激的小学弟。
不过,稚恩一向很知道分寸。他知道自己怎么也不可能与高干世家出身的陈样发生什么进展,何况陈样还要出国深造很多年,他仅仅带着仰慕一个优秀学姐的心态,就足够了。
因此,即便陈样给他留了电话号码,稚恩也从来没有打扰过她。
高中毕业后稚恩就开始勤工俭学,为自己和妹妹的生计奔波,这份好感的火苗自然而然地被掐灭在摇篮里,不再生长。
近期国立电视台不停播报,稚恩也看到了北美科学工作者陈样被国家研发中心邀请回国的消息,但他觉得隔着这么远,怎么会和陈样再见面。又过去这么多年了,陈样怎么会还记得他。
没想到,命运就是有这么多的巧合。
他不再是那个因为阶级差异巨大而只能默默藏着心事的学弟,而是作为池寓伽的身边人。
看到池寓伽脸上的似笑非笑,稚恩开始紧张。
再见之后的惊喜冷却,马上就是难堪。幸好他今天没有穿裙子,穿的是正常的衣服。
但是,他里面其实穿着池寓伽要他穿的内衣。
一件粉色内衣。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再见到陈样呢?
稚恩没注意,陈样也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他俩的站立姿势。他浑浑噩噩看着他俩道别,池寓伽带他坐回自己包厢。
坐好以后,池寓伽似乎十分不经意地道。
“怎么,你和陈样很熟?”
他的语气好像不太高兴,含着某种占有欲。
难道……池寓伽看上陈样了吗?
稚恩没说话,脑中千回百转。他尽量保持着平静口气:“您……和陈样学姐还有联系?”
池寓伽彬彬有礼地笑起来。
“你是说,我的未婚妻吗?”
稚恩的脸色彻底苍白了。
帘子放下,叫价响起,四周安静下来。在包厢内有电视机屏幕,能清晰看到藏品介绍,池寓伽对着屏幕姿态惬意地拍了几样东西,来之前稚恩本来是十分好奇的,此时他的目光,却没有一分投到实处。
池寓伽低声和侍应生说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稚恩低下头,能看到他和池寓伽的大腿并着。
要和池寓伽结婚的就是……
痛苦的感受从内心升起,几乎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