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留在这,不如去凑个热闹,白家那边看起来可更有意思。”
见没法阻止他,洛伦佐没再说什么,跟着他登上了舷梯。
。
直升机上,塞伦占了最边的座位,侧头看着窗外洒着落日辉光的海浪,弗里茨坐在他斜对面,两人中间隔了不少距离,均是一言不发。
这段路程起码要飞1个小时。
是塞伦先打破了沉默。
“里希特。” 他自言自语般吐出了这个名字。
对面的人没有半点反应。
“弗里茨。”
他换了个称呼,然后抬头看那个男人:
“我记得上次见你….还是在二阶堂家长女的毕业宴会上。”
眼前的人和记忆里的样子有些许差异,但还是能从轮廓里认出个大概,且他已经听闻了第一天晚宴上发生的事情。
虽然他没见过这个阿尔伯特家的养子几次,但对方的能力和那张脸,倒是一直都出挑得让人印象深刻。
弗里茨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冷淡回复:“有什么事吗?”
刚才因为阿诺德而产生的些许失态已经消失,塞伦不经意似地开口问道:
“我听维克多说…我弟弟这次的维护试验,你也会参与?”
又来了。
弗里茨心底泛起烦意,Panboo的性命还握在他那个人格不稳定的弟弟手上,他却还在自说自话,好像与他们白家无关的事情,一切都不会在他注意力里留下痕迹。
但他现在还不能和白家闹翻,毕竟他们经营的产业是唯一能和阿尔伯特家抗衡的,想要搞垮后者,白家不可或缺。
“对,我和铃木女士一起。” 弗里茨敷衍回答,接着迅速转换话题,反客为主:“2715号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有受伤吗?伤势如何?”
塞伦沉默一瞬,意味深长道:
“你对她好像格外关心。”
“2715号是我手里的附加者,” 弗里茨不想纠缠这个话题:“我有义务对她的生死负责。”
“这样啊。”塞伦笑了笑,不知信没信他的说辞,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船员说,那女孩身上有血,他没敢仔细看,所以也不确定受没受伤。”
“唯一能确定,就是还活着。”
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弗里茨闭上嘴,心里更加烦乱。
“我对你手头的实验很感兴趣。” 但塞伦仍不放过他:“我记得2715号除了进行了肉体方面的改造,精神抗性也很强,冒昧问一下,是这方面对实验有帮助吗?”
“不好意思,基勒先生应该不希望我透露这些。”弗里茨干脆搬出了维克多。
两人又一来一回打了几个回合的太极,谁也没从谁嘴里套出点有用的消息。弗里茨的手机在此时响了,他翻出手机,上面是一条来自拉杰的信息。
他要求拉杰每隔半小时给他发送一次Panboo的定位,但离开游轮后,海上一直没有信号,刚才不知连到了哪里的信号,这才收到了最新的定位消息。
那个小小的坐标已经离开大海,上岸了。
弗里茨举起手机:“你的弟弟…现在应该在这里。”
“你知道这是哪吗?”
听到阿诺德的消息,塞伦偏头,看了眼那个坐标停留的位置,脸色凝住了:
“白家的实验基地。”
。
好冷…..
被温热肉体捂暖的身体,接触到冰凉床面没一会,就快速冷了下去。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掉了,薄而软的布料根本阻挡不了热量流失。
只有食道还残留着暖意,浓重的血腥味从嗓子眼直往上涌,和鼻腔飘入的刺鼻消毒水味混杂在一起,让Panboo的嗓子眼泛痒,喉咙的肌肉却不太受控制,咳也咳嗽不出来。
她憋得脸通红,猛地睁开眼,然后立刻被手术灯刺得挤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