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合力推举上位,当年只有二十二岁。”李沅看着她,忽然讲起了古,“李老太爷因为……没有在其中出一分力,万岁登基之初就被张首辅及其朋党排挤,被迫告老,那之后直到现在,李家没有出过一位服紫的高官。”

“一年,两年,十年,他们不甘心就此落魄,便把主意打到了万岁的皇嗣身上,希望能搏一个……之功。” ⒐⒔8O

李持盈听明白了,皇上亲政后重用吕文安等人,却迟迟没有想起在先帝朝大放光彩的李家,证明他不是‘被迫’抛弃李氏,他是根本就不想用他们。李家若想翻身,只能从下一任皇帝入手大娘娘他们够不着,人家盛宠加身、大权在握,只怕也不稀罕他们的襄助;端王活脱脱一个病秧子,就算勉强将他扶上马怕也活不了几年;再往后就只剩荣王华仙兄妹二人了。

“荣王志不在此,执意娶一个番女为妃就是在向天下人明志。”驸马爷的表情沉凝,忽然咧出一个自嘲的笑,“华仙公主一直养在深宫,本也不是他们能肖想的,偏偏此时一个绝佳的机会从天而降,谁会允许事有万一?”

华仙怎么见到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竟然问起了他。李家这一辈不乏青年才俊,他本以为自己是离出人头地最近的一个,十年寒窗、一朝高中,想必很快就可以踏进官场,不必再在嫡母手下畏畏缩缩,买个东西都得看尽脸色,又怎么能料得到后面的事?

我朝公主可以参政,驸马亦可以出仕入阁,这是天赐的良机。如何除掉严茵这个碍事的元配,李持盈都能想出一百种方法,或威逼或利诱,甚至,动手杀人也不是全无可能。“这也是为了你好,否则公主怪罪下来,怕是要带累严氏全族”、“你为大明尽忠、为李家尽孝,来日到了底下,仍是体体面面的沅哥儿发妻,受姐儿和子孙后世的香火供奉,岂不好过悄无声息就了此一生?”

“老太太那两年身子不好,精神短了,才叫山东的人抢先一步接触到你娘。他们本想将你也杀了,幸而老太太没有迟钝到家,夜半发觉不对,光着脚就赶过去,好险将你夺了下来。”

大姑娘费劲地睁着眼,实则脑中瓮声一片。一边是‘其他人当真这么清白无辜?’,一边是‘这样就能说通了’,华仙为什么杀母留子,为什么严茵会写绝笔信给严家,为什么这两个人看上去完全不像一对夫妻,而更像是一对拍档……

“二姐姐……”她甩了甩头,又拍了拍脸,“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二姐姐也被本家放弃了?”

这么多年都没想起李家,皇上为什么突然就允许小女儿下降李沅?算一算时间,当时真定大公主第二次击退英国海军,受封固国公主,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李沅一怔,似是惊奇她怎么会知道:“老太太同你说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