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是绛紫色的,宛如风干的葡萄皮,指尖湿润而锋利,带着闪光。
她踱步走进队员中间,笑容满面,声音温柔,却有种“刀子凿冰”的清冷:
“哎哟,这几位……真人比海报还上镜。”
她踮起脚,勾了勾守约的下巴:
“这个小模样,啧……真勾人。”
守约面不改色,甚至还稍稍低头迎合了一下:
“谢谢您的夸奖。”
接着,她伸手捏了捏孔鸣鸣的脸颊:“你就是智商担当吧?笑一个嘛,别总板着。”
孔鸣鸣身子往后一缩,只推了推眼镜,尴尬而礼貌。
韩重言则更直接直接被女老板挽了一下胳膊,整个人僵在原地,笑得比哭还难看,像在说:
“AUV!我妈要是看见,得念经驱邪。”
她最后来到肇子龙面前。
他不是个子最高的那个,但气质最沉稳。女老板刚伸手,他便不着痕迹地退了一寸。
她察觉了,却没有恼,反而笑得更暧昧:
“这就是你们队长吧……真帅,好有气质。”
她没有再伸手,只赞了一句他外套的剪裁:“这身衣服穿你身上,比男模还合适。”
他只是低声说了句“谢谢”,侧身避开,眼神仍旧平和,却冷了半度。
他不是没见过这种人。
娱乐圈里,揩油的方式从不限性别或职位;
只要握有资源,就敢把轻浮包装成“欣赏”,把冒犯伪装成“玩笑”。
那天,身着一件深驼色收腰长大衣的你,正站在接待区,与女金主的秘书核对合同细节。
雪光斜斜映进来,你的脸白得发亮,一侧唇线微微收起,气质清冷却不高傲
像那种永远不会抢风头,也绝不会被人踩在脚下的女人。
女金主最初并未对你表现出敌意。
你送上名片、礼貌寒暄,她也回以“久仰大名”,甚至当众夸了一句:
“哎哟,我们这个团这么能红,也难怪你这么年轻就当上王牌经纪人。”
你只轻轻一笑,语调温和:
“是他们努力,我只是配合工作。”
不卑不亢,不争功,也不装傻。
也正是从这句开始她的笑容收了几分,眼神却更亮了一度。
之后的发展悄无声息。
她建议你“留在镇上休息半天”,说“山上安排已满,爬雪山太辛苦”。
明明你的名字早在随行表上,但她的秘书却满脸为难:
“秦老师……车可能真塞不下了。劳您辛苦留守?我们多拍点素材给您看。”
你没争辩,只是“嗯”了一声,收好文书。你知道有些结构下,反抗太直接,反倒成了“不识相”。
你不是软弱,只是不想成为那个被贴上“漂亮难搞”标签的女人。
后来,男孩们和团队上了山。
你留在山脚的镇上,一人坐在老式餐馆的角落处理工作,一边点了一份匈牙利牛肉汤。
锅底微红,肉软汤浓。你喝得很慢,却很满足。像是在用这一碗汤,为自己套上一件隐形铠甲。
上缆车时,肇子龙回头张望,果然没看到你。
他没问。但心下了然
那位女老板并不怀疑你的能力。她只是本能地排斥一个比她年轻、美丽、冷静、又不卑不亢的女人。
你让她不安。
当晚回到镇上,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
可你已经不在了。
第二天,他恳请节目组安排一次“全员晚餐”,地点就定在你昨日坐过的那家小餐馆。
他点了一模一样的那道菜匈牙利牛肉汤。
喝下第一口,他觉得汤底咸淡适中,牛肉软烂,番茄的酸和洋葱的甜交缠渗出。
他向老板讨了做法。
从那天起,他便开始练这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