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号了。”
“你都没跟我讲?”
“我现在时间紧,见面再说。下班了在办公室等我,我过来接你。”
电话断线。我满肚子疑惑得不到解释,郁闷担心一下午,直到三点左右,同事小杨拉着我到窗边,楼下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大帮记者,扛摄像机的,牵话筒的,个个摩拳擦掌。
我不认为这栋平常的办公大楼有什么值得媒体那么兴奋,难道是某间办公室发生了凶杀案?对了,三楼有家私家侦探事务所,二楼有家律师事务所,还有五楼……
“安安,”助理小楼一脸兴奋的冲过来,“外面有人找。”
会是缇墨非?才三点,居然那么早,我还没下班呢。
小楼凑到我旁边,小脸红扑扑的,眉眼间尽是羞涩,“安安姐,那个男人……帅死了……你男朋友吗?”
“是我老公!”我叹气,看到小楼脸上的雀斑,忽然想起几年前的自己,只有小鹿才会乱撞吧,老鹿已经多少有些免疫力了。“小楼,干嘛垮着脸,哪天一起喝下午茶,我把老公叫上,你多看几眼就对他免疫了,好不?”
“不好,看着流口水是折磨,哪天你离婚了再通知我。”小女孩说完辫子一甩走了。
见到缇墨非的时候,他靠在安全楼道里的栏杆边,灰西装,白衬衫,领带解到了胸口。早晨没注意到,他眼睛周围居然有点淡淡黑眼圈。我走过去,摸摸他的脸,“怎么很累的样子?”
他握住我的手背轻吻一下,“没事,走吧。”
这时候我终于知道楼下那帮记者是冲谁来了,大概是因为广告的宣传收效过度的原因,我老公忽然变成狗仔的追逐对象了。
从安全楼道下来,他的道奇卡车停在后门停车场,跟前门比四周还算清静。上了车,跟门卫打了招呼,我们总算突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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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达穆斯林餐馆,是在半个小时后。因为还不是晚餐时间,客人很少。我们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位置,我点了牛肉烧烤烩饭,缇墨非要了一份沙拉,一份酸奶酪。
他平时食量虽不算大,也不至于这么小。我又把侍应叫回来,给他重新点了小羊腿。
饭菜上来了,他看着面前小盆子里的羊腿瞪我。
我无奈的耸肩,菜单说是小羊腿嘛,我怎么知道原来有小象腿那么大。
“你自己吃。”他居然用自己的羊腿盆子调换了我的牛肉烧烤。
他不讲道理的时候脾气比牛魔王还牛魔王,看在他今天是熊猫眼是珍稀动物的份上,我不跟他计较。
“好吧,缇先生,说说你今天不爽的原因吧。”
“我没有不爽。”
“哦,那说说你今天很爽的原因吧。”
“先把你的小羊腿吃了,饭后我们再讨论。”然后他又重新给我叫了一份沙拉,说是去油脂。
好不容易我解决了半个羊腿,打好包,一切准备就绪。缇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他终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封面花花绿绿的杂志,低声道:“对不起,他们把你和你父亲牵涉进来了。”
我拿过杂志看,封面居然是我跟缇墨非在肯亚探戈舞会上的照片,照片上缇墨非从后面搂着我,正是那天我们意乱情迷的时候。画面模糊,很显然,是偷拍的。照片旁是一字排开的黄色大字,“虎父无犬女,老虎堂重出江湖,摆平普杜金刀缇墨非。
老虎女与贵公子的香艳非洲之行,您不可错过的故事。“
翻开杂志内页,连我自己也认不出的照片,我爸的,老虎堂的,缇墨非的,用了六页篇幅开始废话。从老虎堂的发家史,作案史,到灭门史;我的火爆生平简介,从15岁在学校打架被记大过,17岁援交搭上有妇之夫,22岁以不正当手段进入XX艺术名校,在肯亚设下桃色陷阱钓到缇墨非……“
我一页页的看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