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放好。我知道缇墨非从头至尾都在盯着我,我抬头,“杂志上关于我的故事,你信不信?”
“这是个愚蠢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我握着他的手,忽然撒起娇来:“老公~~~ ,你到底信不信嘛~~~ ”
他皱眉头,开始破功,“是真的,我也爱你,是假的,我也爱你,没有差别。我根本就不会浪费脑筋去分析那些无聊的废话。我拿书给你看是打预防针,让你别胡思乱想。”
“那些人才不值得我浪费脑细胞,就算全天下人唾弃我也无所谓,只要你在我身边。”
他认真的看我,“希望这是实话。”
实话,当然是大实话。我这么自私的人,除了自己在乎的,根本不会浪费多余的时间精力。而我唯一在乎的,就只有缇墨非这个人而已。
我努力点头向他保证我没骗他,完了,又赶紧抓住机会:“老公,你刚才的第一句话再重复一遍,快点!”
“什么话?”
“是真的,我也什么什么你,那句啦……”
缇先生掏出钱夹付账,“不记得了。”
最后我们提着打包的半个羊腿从餐馆出来时,缇墨非最后看了眼那本五颜六色的杂志,冷哼一声,“‘放大镜’”。说完,把‘放大镜’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律师信早上发出去的,将来再不会有‘放大镜’了。”
丁香花开的六月
几个月飞快逝去,此时我才意识到,我们的简单生活已经完全被那张象征平静与和谐的海报给破坏了。
我们的隐私开始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我们的行动出入严重受到相机和摄像镜头的干扰;我们曾经以为一切不过是人们的新鲜感作祟,加以时日便会风平浪静;然而在缇墨非为一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大财阀儿子成功完成闭合手术后,看不见的流言评论更是尘嚣直上,甚至变成给工作带来困难的实际阻力。
丁香花盛开的六月,缇墨非跟普杜提前解约。
他厌倦了办公桌上堆积成山的演出邀请,从广告,剧本,到独奏音乐会;雪片般飞来的舞会,酒会,谈话会,商业活动。院方更是兴奋不已的推波助澜,为了让缇墨非有更多的时间为普杜宣传,他们甚至开始减少缇墨非的手术场次,当然,富人,名人,重要的人除外。
我开始想起那张为自己带来无限荣耀的绿色广告画,我开始想起那项工程的准备前后,想起刚开始教授说过的话:关于普杜广告案,他们现在万事不缺,只欠东风,需要一位个人光芒足以劈开乌云,让普杜冲破障碍,横空出世的人物。听说有了人选,但是被回绝了,现在正在重新物色中。
然后在我们小组代表西区提交申请名单的第二天,收到普杜的声明,形像代言人已经确定,是心脏外科的高级医生缇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