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水。

景安王后气急,此后连带着看以墨也不顺眼,心道她动不得那晦气的扫帚星,还动不得这独在异乡的死小子吗?

诬谤捏词已是轻,王后每每踩准景以承赖在赌坊那段时日,命人以“教唆王室公子”之名,将以墨拖到宫道上蒲鞭示辱,骂了打、打了骂。

历经半载,以墨上书请辞,泰王无奈允了。

为做全纨绔戏码,景以承再未踏入过以墨的学房和配殿。

除却以墨,他在宫中没有交情好的人,自无从得知以墨为何决绝辞官,私以为是看他堕落,心灰意冷。

二人相扶而行,景以承从未将以墨视作侍从或伴读。同渡十余载,他别无所求,只是满腔敬爱无处安置,全寄在一人身上。

女子之身,是困在围墙里,独属于彼此的秘密。围墙很高,高得任他如何喊那声墨姐姐,外边儿也听不见。

眼看以墨要走出这样的围墙,他庆贺还来不及。

纵相互间有过诸多珍贵的喜乐,也不能成为他挽留对方的理由。

临走前,以墨等了景以承一天一夜。

她不知景以承没有出面告别的缘故,即如景以承不解她离宫的念头。

作为师长,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学生以自毁名誉保全她的心血。她固然伤怀,更是自觉枉为人师,亦不愿再牵累学生,方辞官归去。

彼时顺利抽身,以墨迁思回虑,仍无法安心。

同样远在异乡的小弟,处境尤甚于她的阿宁,逢多事之秋,是否也要这般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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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宁看以墨噤声泪下,怨从心起,困惑道:“阿姊!到了今日,你竟还要为那赌徒说话?若不是他胡作非为,阿姊从前怎会过得那样辛苦!”

独往景安后,以墨仅掉过两回眼泪。一次是时隔多年与家人相聚,再次便是今日。

于她而言,只要山河未覆、天下承平,此生再苦再难,也不值得垂泪。若让老天爷将软处看了去,指不定哪日,隐匿暗处的奸人就该踩着她,欺负到她至亲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