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好在，电梯到了。

“要出门吗？”程昱依旧保持着那副得体的笑。

季向南点点头，脸上浮出一抹红晕，耳尖也微微泛红：“嗯，跟朋友约好了吃饭。程先生呢？”

“我也是。”程昱含糊地回答，垂下眼睛，“公司的聚会。”

两人一起进入电梯，季向南抢先按下了一楼的按钮，刻意让手指在按钮上停留了片刻，电梯缓缓下行。

程昱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水味。

季向南几乎控制不住想要靠近，但他克制住了，只是微微侧身，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恰到好处，既不显得疏远，又不至于冒犯。

就这样沉默了一两秒，程昱打破沉默：“你要去哪里吃饭？如果顺路的话，我可以送你过去。”

季向南的心跳漏了一拍，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发展。

程昱主动提出送他？

这比计划中的还要好。

他吞咽口水微微低头，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掩饰着眼中的狂喜。

“在恒铭广场的那家韩式烤肉。”季向南轻声回答，就像是邀请般的暗示，“不知道是不是顺路......”

他刻意拖长了尾音，让这个问题悬在空气中，等待程昱的回应。

程昱略显惊讶：“巧了，我也去那边，我们可以一起过去。”

程昱的车停在小区地下车库最偏僻的一角，车上落了灰尘，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这样的车明显并不符合他的生活轨迹，显然是不经常使用。

按下遥控钥匙，车灯闪烁了两下，发出“滴滴”的解锁声，

“不好意思，车子放了好久，有点脏。”程昱有些抱歉地说道，拿纸擦了擦副驾驶的把手，帮他打开车门，“而且空间小，你个子高，可能会有点挤。”

季向南看着这辆小车，弯起眼睛。

程昱居然帮他开车门.....他一定会把这件事写在备忘录的，这可是第一次。

这样的车其实跟程昱经理的身份极其不符，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寒酸，但在季向南眼中，这些都不重要。

他知道原因。

程昱虽然工资不低，但每个月除了支付房贷，剩下的大部分都会打回老家。

程昱有个在读大学的弟弟，他们家的观念是长子要扶持弟弟。

一年到头，家中每次来的电话都长达半小时，可里面的内容大多是关于弟弟学业和未来的讨论。

季向南不知道以前怎么样，总之，在他“进入”程昱的生活后，他还从未见过程昱的父母关心这个远在外地的孩子。

“挺好的，很实用。”季向南弯腰钻入车内，

狭小的车厢对季向南的身高来说确实有些拥挤，他的腿抵着前面的手套箱，调整坐姿，双腿微微侧向车门的方向，试图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但无论如何调整，都显得局促。

车内的座椅有些年头了，中控台上放着一个简单的手机支架，后座上整齐地叠放着几份文件和一件备用的衬衫。

全都是程昱的生活气息，季向南兴奋极了。

程昱注意到了季向南的腿，再次道歉：“真的很抱歉，车太小了，你腿长坐得不舒服吧？”

“不会啊，挺舒服的。”季向南摇了摇头，眼神温柔，对于他来说，这狭小的空间是世界上最舒适的地方，“我也很少坐车，公寓到便利店走路也就十分钟，比坐车还方便。程先生在这个年纪能有车有房，真的很厉害，我都还在租房住呢。”

他说了谎，但也只有最后一句是在说谎。

夸奖让程昱有些意外，他侧头看了一眼季向南，又匆忙将视线转回前方，发动了汽车，引擎声有些大，车身微微震动：“没什么厉害的，都是基本需求而已，还好公司买房有补贴。”

车子缓缓驶出地下车库。

季向南偷偷观察着程昱专注开车的样子，借着路灯的光亮打量他的每一个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