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南点点头，心中涌起一种奇特的感觉。

这不再只是程昱的公寓，而是他们共同的家。

一个全新的开始。

钥匙转动，门打开，装修后的气味扑面而来。

新木材的清香、消毒水的味道，混合成一种独特的“新家”的气息。

“我们回家了。”程昱轻声说。

季向南踏入玄关，环顾四周。

整个空间焕然一新，却又保留了原本的布局和熟悉感。

厨房是变化最大的区域，开放式的设计让空间更加宽敞，崭新的橱柜和现代化的厨具整齐地排列着，中岛台面足够宽敞，完全能满足两个人一起烹饪的需求。

“喜欢吗？”程昱问，手臂轻轻环住季向南的腰。

“很喜欢。”季向南真诚地说，这次他没有伪装，也没有计算，只是单纯地表达自己的感受，“完全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忙着将家具和物品搬回原位，一点一点地将这个空间重新装满生活的痕迹。

季向南的物品逐渐融入这个家。

他的厨具被小心地摆放在新橱柜里，专门的刀架上，程昱甚至为他那套特制刀具留出了最显眼的位置。

他的衣物在衣柜中占据了半边空间，他喜欢的书籍被安置在书架上，与程昱的藏书和谐共处。

卫生间的洗漱台上，两个人的牙刷并排而立，季向南的剃须刀和面霜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浴室里挂着两条毛巾，一蓝一灰，代表着两个人各自的领地。

厨房里，季向南的茶叶和咖啡豆被安置在专门的密封罐中，调料架上多了许多他常用的香料，无声地诉说着这个空间已经属于两个人共同的生活。

有时候，当程昱工作忙碌时，季向南会在家中四处走动，触摸这些新添的物品，感受自己存在的痕迹与程昱的交融。

这种共生的感觉是如此奇妙，既让他感到安心，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与程昱一起生活的场景，但真正实现时，一切又与幻想有些不同。

现实中的共同生活并非完美无缺，而是充满了大大小小的磕绊与妥协。

比如季向南习惯夜间保持黑暗，而程昱则喜欢留一盏小夜灯。

小小的差异并没有造成冲突，反而让他们更加了解彼此，学会在生活中寻找平衡点。

工作上，季向南确实开始了相对规律的生活。

每天早上八点半出门，下午五点准时回家，除非特别紧急的案件，他都能保持这个作息。

而程昱也因为新项目接近尾声，加班的频率逐渐减少。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着，季向南发现自己逐渐适应了这种“普通人”的生活方式。

他不再需要监控来确认程昱的一举一动，因为程昱会主动发消息告诉他今天的行程，会在回家前打电话问他想吃什么，需要买些什么。

至于顾言，季向南有段时间几乎忘记了这个名字。

直到有一天，程昱提起项目即将上线，团队准备组织一个庆功宴。

“顾言负责订餐厅。”程昱在晚餐时随口提起，“他挺擅长这个的，上次找的那家川菜店味道真不错。”

听到这个名字，季向南的手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自然。

曾经那种强烈的排斥感和警惕感已经减弱了许多。

“我能去吗？”季向南问道。

“当然。”程昱笑着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为什么不能去？”

庆功宴那天，季向南穿得很得体，陪着程昱一起到达餐厅。

顾言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他们时，立即迎了上来。

“程哥！南南哥！”顾言热情地打招呼，“这还是南南哥第一次来参加我选的团建地儿呢。”

季向南仔细观察着顾言的表情和举止。

如果摘掉有色眼镜，顾言的行为其实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