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车停在街对面一个隐蔽的角落，熄了火，静静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KTV的大门打开，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走了出来，程昱和顾言也在其中。

顾言似乎喝了不少酒，脸颊泛红，走路有些摇晃，需要程昱扶着。

“程经理，谢谢你送我.....”顾言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没事，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程昱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

顾言报了个地址。

季向南的心猛地一沉。

那个地址他知道，离这里很远，而且方向和他与程昱住的酒店完全相反。

他眼睁睁地看着程昱扶着顾言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发动引擎，汇入了车流。

季向南的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送他回家？为什么？

就因为他喝醉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看着程昱的车消失在夜色中，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那些被他强行压下去的黑暗念头，如同挣脱了枷锁的猛兽，瞬间吞噬了他。

不能失去他。

绝对不能失去他。

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指尖冰凉，紧紧抠着方向盘的真皮。

送他回家？呵，真是体贴的上司。

季向南的唇角勾起。

第76章 恐慌

他并没有像失去理智般追上去，也没有立刻掉头回酒店。

家里的眼睛是没了，但我的眼睛，可不止安在家里。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愤怒和嫉妒像是毒蛇，啃噬着他的心脏，但他知道，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将车缓缓靠边，停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熄灭了车灯，但没有熄火。

车内只剩下仪表盘在发光，映照着他晦暗不明的脸。

季向南从副驾驶座的手套箱里拿出一个外观普通的黑色平板电脑。

这并非市面上常见的品牌，而是他通过特殊渠道定制的设备，连接着一个庞大而隐秘的监控网络。

他熟练地解锁屏幕，指尖在上面快速滑动，点开一个加密的应用程序。

屏幕亮起，分割成数个小窗口，显示着不同的实时画面。

有程昱办公室的固定视角，有他们常去的那几家餐厅的包间视角，甚至还有.....程昱车内的实时画面。

找到了。

季向南的目光锁定在程昱车内的那个画面上，点击放大。

画面有些晃动，光线昏暗，但足以看清车内的情景。

程昱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线条紧绷，似乎有些疲惫。

顾言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睛，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睡着了？还是装睡？

季向南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顾言的表情。

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格外无害，甚至有几分脆弱。

哼，男人装醉的把戏，我见得多了。

他戴上蓝牙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试图捕捉车内的每一丝声音。

引擎的噪音，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还有.....顾言偶尔发出的呓语。

“嗯.....程经理.....”顾言似乎在说梦话，声音含糊不清。

程昱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还挺会照顾人。

季向南冷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

他看着程昱那只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骨节分明，是他熟悉且迷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