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曜事无巨细地说了自己每天读书练武的事，又念着闻岱在朔方，说了不少，只盼他凯旋，字迹稚拙，闻岱唇畔露出微笑。

舒宜在长安收到回信时，捷报是一起来的。

细碎雪花落到地上，来不及积起薄薄一层，转瞬消融。

如今后头的物资也送到了，不更是如虎添翼？

“将军，”苍如松又到了帐外，“收到家信的兄弟们都欢呼雀跃，要来感谢将军哩！说愿为将军效死！”

细雪中，舒宜和闻曜目送车队缓缓远行。

将其他安排都交代下去，闻岱快步走进账内，信封里是闻曜和舒宜两人的信

一旁的兵士有站得近的，能听到母子俩说话，也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大家都知闻曜是闻将军长子，长安军士，没有不服气闻将军的，看闻曜也多了几分爱屋及乌。

但如今朔方已然平定，由闻岱这个手握重兵的将领再管着地方事务就不太合适了。闻岱的奏折上得非常及时。

“好了。”闻岱声音平淡，但四周霎时一静。

闻岱在城下亲迎。

城门边的士卒又合力关上城门，城门外的木刺、障马也都被恢复原状。

苍如松小心接过包袱，自有人带着远来的车队去歇息。闻岱拿出自己那一封信，将剩下一大包交给苍如松。

苍如松跟着闻岱走下城墙，在外围视察防守状况，看着看着，便生出一股自豪。

“嗯！”闻曜重重点头，“阿耶最厉害了，有他带兵，朔方之战一定能胜。”

一路都在赶路，那官员满面风霜，闻岱把着他手臂，并肩入城。

城墙外还有几队人在挖壕沟，以沟里的土填补城墙脚下的缺口。天寒地冻，这群人个个忙得一身是汗。

闻岱要拆自己的信，苍如松嬉皮笑脸窜上来：“将军，嫂子和破奴写了什么好东西，也叫属下看看！”

他没有信，可不就来骚扰闻岱了。

城楼上下黑压压的士兵虽知晓了补给要来的消息，都心情激动，但气氛整肃，依旧各司其职，丝毫不乱。

纷纷细雪中，舒宜最后看了一眼整理出的清单，确认了连绵的车队都将货物固定扎实，可以将成堆的后勤物资和兵器送到朔方。

这杀人吮血的狼群碰壁几次，还不死心，逃入不远处的山谷驻扎，虎视眈眈，伺机进攻。

闻曜跟着舒宜走到路口，望着即将开动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