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宜一点头。
书房窗户开着,露出檐下清新的景色,里头布置很简单,收拾得一丝不乱,案前放了两盏落地铜灯,窗下一盘还未打苞的水仙,墙上挂了几幅字画,大部分应该是闻岱自己所书,闻岱审美不错,笔走龙蛇,很是清雅。
再三审问,被抓的细作均称不认识白菡萏,无一人吐口。而白菡萏始终一言不发。
夜深人静,树影摇曳,月色溶溶。一队严阵以待的甲兵包围了会昌伯府,火光跃动,府内众人被骤然唤醒,起先是一阵凌乱,但闻岱效率实在太高,很快就压住局面,将韦秉礼和白菡萏两人带到兵部,其余人留在府里,只不许随意走动、串通消息。
闻岱相请,越国公和几位将军皆至,书房坐得满满当当。
几个被吊起来的细作竭力争辩:“小的不认识会昌伯夫人!小的真的不认识她啊,冤啊!”
闻岱道:“我已请了越国公和诸位将军到府上来,今晚我要带人收网,此前要互相透个信,做好准备。”
兵部大牢。
闻岱淡淡看他一眼,苍如松就飞速消失了。闻岱也在案前坐下:“书房都是些普通摆设,见笑了。”
闻曜回了自己院子,闻岱随着舒宜走近正房,两人面对面坐下,屏退侍婢。
“公主,臣有话说。”有个人站起来,是陶修文。
那几个细作及家人早就被严密监视起来,只是一个多月了还无任何动静。最近会昌伯府的禁足令过了,白氏便暗地里使人去细作家附近,伺机联系,被监视的军士们抓个正着。
说是不必担忧,但福隆长公主句中之意,很明显是铁了心要把赵席钟搞下去了,属意在席中人里选一个做继任。
整个府邸重归寂静,被围得严严实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外围军纪整肃,整个过程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
苍如松送上一盏茶:“夫人慢用,可有想知道的,属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夫人解惑。”
宫门已下钥,越国公拿出印鉴,急急派人入宫送信。
“朔方那位赵郡守,正是本宫前夫族兄。”福隆长公主掀起唇角,补了一句。
闻岱也看向墙上字画,两人聊了几句。
舒宜坐在越国公下首,听得认真。
闻曜微微仰头,贪恋父亲温暖宽厚的手掌,像只被揉头的小狗儿。
“是,”闻曜立时恢复头正颈直的姿态,直溜得像颗小松树,“阿耶,今日怎么没有穿窄袖,没去军营吗?”
“好好走路,不要勾勾缠缠。”闻岱揉了揉儿子的发顶,道。
“是谁?”
闻曜刚在猎场跑完马,还是一路骑着马回府的,额前热腾腾全是汗气。闻岱今日难得没穿窄袖猎袍,一身官服,很是儒雅,他拿宽袍大袖往闻曜头上一罩,为儿子擦了汗。
眼看东方将白,几个官员同闻岱步出牢房,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除非投敌就是作者给女主安排的飞黄腾达之路。
但闻岱展开手中信纸,那是从白菡萏派出去联络细作的下人身上搜出来的,观其字迹,确实是她所写,里面的话语也明明白白,白菡萏很清楚这些细作的身份要约着他们“共谋大事”。
了解长安旧闻的老人早已恍然,不了解的人也悟出点味道。赵氏子是福隆长公主第二任驸马,两人夫妻只维系了一年不到,且决裂得彻底,双方都撕破了脸,当时在长安惹出的动静不比舒宜和离时小。
她在京中名声太大,之前的新书和新织法不算,后来的兵器坊虽然是保密的,但在此的将军们都心知肚明,是以无一人对舒宜的出席提出异议。
闻岱简单说了下如今的情况,将军们虽也疑惑会昌伯府为什么要和突厥掺合到一起,但他们的反应就简单直白多了管她为什么,抓了再说。
闻岱开门见山:“长安城防上的细作,有动向了。”
陶修文卡了一下:“臣以为……当实地亲临以后,根据朔方情况,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