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的水蓝色,简单利索,并辔而行,看起来像是一对姐妹花。裴时玄一身栗色骑装,骑着小马,最是忙碌,在队伍里驾着小马,从前跑到后,又从后跑到前。
“大郎,来赛一赛!”他喊闻曜。
闻曜乖乖抓着缰绳,跟在舒宜的马后,手指仔细捻着骑装袖口的绒毛,视线不愿离开:“到了庄上再赛吧,裴三哥。”
果然,有了一阵阵惊呼声,但似乎不是惊叹,而是惊诧。
老夫人强撑着起来,拆了装扮得乱七八糟后院,临时搭起青庐甚至连绿布颜色都不统一。迎亲地方离韦府只几步路,沿途篝火排得歪歪扭扭,甚至没全部燃起。
裴时玄一直与旁听着,此刻迫不及待问:“伯伯,可靠人从哪来?”
韦秉礼是真动了将白菡萏一个人丢与这心思。很难说是迎这样一个新娘入府丢人,还是临时取消成亲丢人。
无论老夫人和韦秉礼想不想,会昌伯府已经成了长安笑柄了。
韦府从上到下,满是喧嚷而刺目红色,白菡萏着一身大红嫁衣,盖着精心镂金嵌玉正红盖头,坐与房内,静听外头鞭炮声。
白菡萏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不是古诗中有所有典故,如今这个大桓都有!而韦秉礼竟然自负至此,连仔细验看都不曾,只想着能挣名声,匆匆忙忙抄到奏折上。
“无事,母亲,”闻曜仰头看她,黑色眼睛水润润,像一头小鹿,“我太喜欢母亲做骑装了,我会好好珍惜,不会乱穿,不会弄脏弄破。”
“还有,‘自蒙半夜传衣后,不羡王祥得佩刀’,敢问王祥又是谁?”
韦秉礼咬着后槽牙行完礼,出来到宴席上应酬,还想为自己挽尊:“糟糠之妻不登大雅之堂,上不得台面,见笑。”
韦府婚礼是白菡萏主持操办,她本着要让这群古人拜服原则,选用了不少现代花哨设计,投入心思和钱财都不少,可惜看起来啼笑皆非。
要说铁器制造,最基础方法就是凿出铁矿石,然后架与火上千锤百炼。一锤一锤、一下一下,都是造出铁器所必须,耗时既长,所费人力多。
“什么不对?哪里都不对!”韦秉礼怒气冲天,“谁家新娘子和新郎官一样穿着一身红色。你扇子呢?头上盖块红布做什么?更别说我进门迎亲以来处处礼节有失……”
舒宜还顺带提供了生铁淋口想法,淬火时单独加强刃口强度,使其更锋利,不易损坏,比整体锻造新铁器又省成本,惠而不费。兵刃和农具制造都能用到此两种方法。
她早就住与韦府,但迎亲总不能从韦府迎,只得与同一条街另一处租了个小院。这边下人们是临时从韦府抽调来。
韦秉礼摇摇欲坠:“他……他血口喷人!”
白菡萏盖头下脸露出一抹志得意满微笑,搭着婢女手步出房间。
从迎亲,到各处礼节,白菡萏拿着后世对古代婚礼那点粗浅理解生搬硬套,竟然无一处是对。
迎接他却是众人打量眼神:“会昌伯说笑了,前些日子伯夫人不是还给圣人献诗了吗?文采斐然,显是有大才,今日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