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急落,邢宴辞浑身湿透,神情失魂落魄。
当他看见横幅被雨淋糊了,“爱”字逐渐晕开在雨里时。
他忽然疯了一般上前,将横幅捂在身下。
泪水顺着雨水落下,血水在脚下蔓延。
“不是的。”
昔日高高在上的邢总哽咽着,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爱你的。”
“我真的爱你......是我错了。”
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他的深情,他的忏悔,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令人作呕的廉价表演。
24
冰冷的拒绝像无数个耳光狠狠抽在邢宴辞脸上,将他最后一点幻想彻底打碎。
他回到西山别院阴冷的地窖。
俞欢欢缩在角落,早已不成/人形。
看到他如同看到恶鬼,发出恐惧的呜咽。
邢宴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对看守冷冷道:
“看好她,别让她死了。”
他要她活着,清醒地感受这无边的绝望,就像他此刻一样。
然后,从脖子间笨拙的摸出了一枚破旧的平安福,小心翼翼的翻看。
那是十八岁的姜蓉听为她求来的。
他太庆幸,以前的自己把这枚平安符妥帖的收在盒子里。
邢宴辞眼里闪过痴迷和疯狂,整个人的神情都透了些许疯癫。
他拨通了姜蓉听的视频电话。
那个他无数次拨打都石沉大海的号码,这一次,出乎意料地接通了。
屏幕上出现姜蓉听淡漠的脸,背景是疗养院静谧的花园。
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听听......”邢宴辞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脸上却带着笑容。
他似乎是把手机支在了架子上。
调整镜头,背景是城郊那座他曾下令将榕听推下去的山崖。
寒风凛冽,吹乱他的头发。
“你看。”他指着陡峭的山坡,神经质的自顾自说着:
“就是这里我让人把你......榕听推了下去。”
他的声音轻轻哽咽,带着无尽的悔恨,“我欠她的、欠你的,我亲自还!”
话音未落,在姜蓉听冰冷的注视下,在保镖惊骇的目光中。
他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布满碎石荆棘的陡坡,纵身滚了下去。
身体与岩石剧烈碰撞的声音清晰传来。
腰腹反复撕/裂的伤口再次崩裂,血迹在石头上蔓延。
邢宴辞撞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终于停止了翻滚。
他痛的鲜血淋漓,却畅快的笑出声,笑出了泪。
他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却毫不在意。
随手擦了擦嘴角,他用尽全力仰着头大笑着、哀声吼着:
“原来这么痛啊!”
“听听!我活该、我向你赔罪!”
离得太远,姜蓉听看不见邢宴辞的模样。
但那疯狂又悲戚的笑声和嘶吼清晰的传了出来。
“啧,这么疯啊?!”
秦承屿着实没想到,叹为观止道。
姜蓉听神色却未有大的变动,利落的挂了视频。
无聊。
若不是秦承屿非要接,她连看都不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