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某个角落,忽然想起陆昭辞曾在深夜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说 “等我处理好陆氏,我们就公开关系”。

那时他身上的雪松气息混着酒气,烫得像团火。

而现在只剩下周怀瑾指尖触碰肌肤的温度,冷热刚好。

第二天的婚礼如期举行,江晚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化妆师给她描眼线。

镜中映出的婚纱裙摆铺在地毯上,像落了场永不融化的雪。

“周先生说,等会交换戒指时,他想亲自为你弹奏《月光》。”

伴娘捧着捧花走进来,语气里满是艳羡,“全城的媒体都来了,这场婚礼怕是要载入史册。”

江晚拿起手机想给父亲打个电话,屏幕亮起时却顿住。

今早江父说自己临时有点头晕,晚些时候会跟着周家司机过来,可现在距离仪式开始只剩半小时,江父的身影还没出现在贵宾席。

电话拨通的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宴会厅的乐声。

“喂?”

听筒里传来的男声低沉沙哑。

江晚像被烫到般猛地挂断,手机险些从掌心滑落。

怎么会是陆昭辞?

17

化妆师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江小姐,怎么了?”

“没事。”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看向镜中镇定的倒影。

手机屏幕还亮着,通话记录里 “父亲” 两个字刺得江晚眼睛发疼。

陆昭辞到底想干什么?

难不成他想在婚礼上做出什么,让她成为全市的笑话吗。

她可以不怕,但不能连累周氏和江氏。

江晚指尖冰凉,化妆师的粉扑碰到她脸颊时,才惊觉自己的皮肤像块冰。

“江小姐,您的脸色不太好。”

化妆师语气小心翼翼。

江晚想起今早父亲在电话里说 “晚晚,别担心”。

听起来虚弱,语气也有些怪异。

刚刚电话里陆昭辞的嗓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带着她熟悉的偏执。

她和他从小认识,争斗了这么多年,清楚那是他被逼到绝境时才会有的语气。

江父一定出事了。

“周怀瑾呢?”

江晚突然抓住化妆师的手腕。

话音未落,周怀瑾推门进来。

他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胸前别着朵白玫瑰,与她捧花上的那朵正好成对。

看到她眼底的慌乱,他快步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两下调出定位。

“司机说路上堵车,爸应该快到了。”

他温热的掌心轻轻覆在她手背上,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鸟。

可江晚却更慌了。

周怀瑾从不撒谎,刚刚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凝重,瞒不过她。

“陆昭辞为什么会接我爸的电话?”

她直接问出来。

周怀瑾替她理了理头纱,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别想了,有我在。”

宴会的客人因为新郎新娘还不出现已经开始骚动。

他转身对伴娘使了个眼色,“去看看宾客席,让乐队先演奏暖场曲。”

伴娘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拦住。

周怀瑾的助理脸色惨白地冲进来,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是酒店门口的监控画面。

陆昭辞正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江父往宴会厅闯,江父的脸色在镜头里白得像纸。

助理的声音发颤。

“他说要带江小姐走,否则就......”